登临雁台上,极目庆北城。
岚气抚来爽,绪怀攸去轻。
芳华乱春色,感念动风声。
散逸思将绝,拦遮态复生。
清规束多愧,羁魄释无名。
常恨遇逢晚,犹期侣伴程。
茫茫嚣浊事,切切本真情。
彼此纵无缘,山水也同行。
相知恁怜惜,违别惹心惊。
莫叹辞家远,争求迹荣。
兴罢花易落,愁满意难平。
坐怨离分苦,随波任恣横。
车到雁台山,孟凡千看了一眼邱牧阳,邱牧阳摇头,孟凡千便一把方向转向庆北县出口。
途中,邱牧阳已拨打过江小爱电话,依然‘无法接通’,他知道再转去延庆市也难有一见。
车到雁台山口,邱牧阳却让孟凡千路边停车,独自爬上雁台山。
遥望庆北城方向,目不能及,却似隐隐可见,竟感慨不已。
此际,云天空阔,天色澄清。岚风来袭,静悄可听,便想诸多往事,意态清肃。
今番再次离家,远赴庆北,不知忧乐得失,落寞之情慢慢滋生,心便荡荡默默而不自得。
孟凡千说:“快到庆北了,老三你耍会。”
邱牧阳说:“不,累了,就停路边,继续休息,我是不耍,我过毒誓,与车有关。”
孟凡千咧开大嘴狂笑,指了邱牧阳的脑门:“老三,你也有今天,被党逼得毒誓了。”
邱牧阳说:“你没心没肺的笑声若不在5秒后停止,郑北小嫂子会收到我的拿捏秘籍。1、2……”
孟凡千忙拦停:“好好好,不笑了。”
其实,邱牧阳知道他所毒誓的每一句话,都完美避开了关键点,绝对以事实为依据,以时间为准绳,即便拨打了电话毕竟没通,所以并不违背‘没见过面、没通过话’的誓言。当今,一无所犯,至于以后,谁也不敢保证,总之,驾车是没问题的,他之所以拒绝驾车不过是为自己内心找个安慰。
……
车进昊北楼,邱牧阳刚一下车,那福蛋便疯了一般扑向他,吐着大舌头,乐不可支地一蹦一跳求抱抱。邱牧阳有被他强吻的经历,选择躲闪,哪知那福蛋不依不饶,死缠烂“搭”。邱牧阳只好无奈地抱了,却不想又被福蛋一通凌辱。
“福蛋,你刚才没吃过大便吧?真臭!”邱牧阳一脸苦楚擦着脸颊望着心满意足跳下去的福蛋,气不打一处来。那福蛋哈哈喘气,依然一副淫笑的模样。
“家中没事吧?”见邱牧阳刷牙即将结束,韩若冰便装作很随意地问道。
“我父母都好着呢,党湘云怀孕了,预产期7月1o日,我7月初要赶回去。”邱牧阳边说边坐到沙上,点燃一根烟:“干爹,干娘身体都很好,就是有些想儿子,让我劝他儿子回家走一趟。”
韩若冰面无表情,问:“小雪呢?”
邱牧阳说:“这个问二哥。”
孟凡千说:“你最清楚你不说,让大哥问我?”
邱牧阳摆摆手:“给你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不然你那张笨嘴插不上话。”
孟凡千说:“切,我还不知道你,怕大哥训你呗。”
韩若冰欠了一下身子:“怎么?”
孟凡千只好说:“小雪,和老五好上了,两人挺热乎。”
邱牧阳大笑,往南方一拱手:“老五,不是你三哥哈,是你二哥全给你叨唠出去的。”
孟凡千说:“死老三,我就知道是这。”
邱牧阳说:“我看小雪和老五挺合适,小雪从小拿捏他习惯了,老五还是一直很谦让小雪的。”邱牧阳说话间,一直瞅着韩若冰,他知道韩若冰从小就宠着他这个妹妹,父母面前不知道,韩若雪在韩若冰面前可是一点委屈没受过,休说委屈,但说一个“不”字也难,理智上讲已经不是宠,是溺。对韩若雪的敲打,五人中也就是邱牧阳敢出言训斥,对她说三道四。
当然,邱牧阳也绝非耐心恳切、循循善诱之人,他常自虎目圆睁,一言斥止,然后再乖乖去哄哭天抹泪的韩若雪,自是百哄百成。
韩若冰表情淡然,不一声。
邱牧阳说:“大韩,我和二哥上来了,我们盯着现场,你要不回沐平一趟,带上雯雯小嫂子,让干爹干妈高兴高兴。”
韩若冰表情冷肃,不一声。
邱牧阳说:“大韩,你说你至于吗?那是你亲爹亲娘,至于置这个气吗?即便他们再有错也要忍啊!”
韩若冰说:“别人劝我这样说,无所谓,你不该这样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我爸就没把我当亲儿子看,一直在呵斥、打骂中长大,我就是呼来唤去的一条狗,我还记得那年我打工前,他让我死外面……太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