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好皇兄,篡改了遗诏,把他从储君的位置拉下来,自己坐上了皇位。
最后还将他赶去最北边的凉城,让他永世不得入国都。
而现在,他这个皇兄的儿子,却一脸真诚的要将皇位拱手相让。
但季延歧是如何得知,这个皇位本该是他的?
难不成,是觉得把他赶去凉城还不够,想要借此机会引他上当,来个斩草除根?
想到此处,季经呈沉下了心思,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陛下莫要同微臣开玩笑了,这皇位哪有说让就让的道理。”
“嗯……言之有理。”季延歧略一沉吟,“那这样吧,等到朕想到办法让位的时候,朕再来找皇叔谈。”
他心中清楚,他这位皇叔遭过不少罪,现在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不会轻易对人放下戒心。
所以这事还得循序渐进,不能急于一时。
……
从季经呈暂住的地方离开后,季延歧直接去了凌晏秋的宫殿。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畅通无阻,直接进到了寝殿里。
凌晏秋还在床上睡着,季延歧放轻了动作走过去,走至床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
对方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庞好似更苍白了几分,性感的薄唇也失了血色。
看来是折腾得有些过头了,把人的气色都给整差了,还让一个防备心极重的习武之人睡得这么沉。
季延歧没有多做停留,见人睡得沉,便转身回了自己寝宫。
明日还有中秋宴,凌晏秋精神不佳,还得靠自己养足精神去应付自己那个弟弟。
但睡了一宿之后,看着又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的人,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多余了。
凌晏秋哪里像是精神不佳的样子,看他那副模样,比自己精神都要好呢。
“今日中秋宴,陛下不早起做准备,倒是睡得舒坦。”
凌晏秋的嗓子已经恢复了许多,若是不细听,也听不出他声音中夹带的沙哑。
季延歧抬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随后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凌晏秋穿着玄色蟒袍,身姿挺拔,看不出任何异常。
那张清隽的脸庞也恢复了几分气色,乍一眼看过去,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今日的凌晏秋,好似收了些锋芒,多了几丝柔情?
正当他疑惑之际,对方突然神色一凝,双眸危险的眯起。
随即他便听到了那熟悉的冰冷语调,“陛下看够了么?”
“嗯?”
转变这么快的吗?!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