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認錯?」初硯舟有些好奇。
「來我家,我就告訴你我要怎麼認錯。」安懷憬故意賣關子,初硯舟猜想他是準備了什麼驚喜,畢竟兩人在一起之後安懷憬經常準備各種各樣的小驚喜,他都快習以為常了。
安懷憬又補充道:「我還有最後一項工作沒做完,只能先委屈你自己坐車過來了,司機一小時後就到你家樓下。」
初硯舟答應了,明天就是除夕,以往他都是一個人度過,有時候也會和姜鳴一起,而今年不一樣,今年他是和自己的愛人一起。
心中迫切想去到安懷憬身邊,初硯舟手上的動作就利索了許多,不消片刻便收拾完畢了。
窗外飄著雪花,初硯舟看了一眼時間,司機大概十分鐘之後到,他便打算先下去等著。
外面白雪皚皚,鳥雀歸巢,初硯舟裹緊了圍巾,卻在邁出大門時僵住了。
那個背影……
離他僅僅幾米遠的外面,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將自己裹得非常嚴實,鴨舌帽和口罩一個沒落下。
初硯舟渾身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心中的恐懼油然而生,他幾乎是僵在原地,腦袋裡一片空白。
辱罵,鞭打,逃跑。
初硯舟仿佛一下被拉回了從前,恐懼感讓他不敢往前邁出一步。
男人就這樣站在樓外,一動不動,可露在外面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初硯舟。
他左右各看了兩眼,大雪天,沒有人願意出來走動,正好適合自己。
男人慢慢靠近,初硯舟腦海中一剎那間只剩下電流聲,「滋滋」響個不停。
呼吸越來越急促,直到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僅僅一米的距離,那股熟悉的信息素氣味撲面而來。
關伯山!他為什麼出獄了!
關伯山看起來並不想隱瞞自己已經出獄的事實,他拉下口罩,以上位者的姿態睥睨著初硯舟,「別來無恙啊,初硯舟。」
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訴說著面前這個人有多危險,那是初硯舟親身體會過的痛苦。
關伯山似乎不著急,看起來很悠閒,「從我被舉報的那一刻我就猜到是你了,我警告過你不要再繼續下去,可是你不聽啊。」
他指著自己,笑得癲狂:「你看我現在,就算進去了,我照樣能出來,你以為舉報有用嗎?嘖嘖嘖,初硯舟,你太天真了。」
身體還在發抖,呼吸越來越急促,那個惡魔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還知道自己的住址,恍惚間,初硯舟看見關伯山手中又拿著那根沾滿了斑駁污血的棒球棍,下一秒就要朝自己揮了過來。
初硯舟穿著粗氣,眼神中滿是憤恨和怒火,咬牙道:「你害死了那麼多人,就是該死!」
關伯山不理會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拿出一把水果刀,話語冰冷而狠毒:「你看,這裡又沒人,我就算現在把你殺了也沒人看得見。」
鋒利的刀尖閃著寒光,初硯舟額頭冒出一層薄汗,此刻最要緊的是逃走,周旋沒用。
右手邊有另一個通道,直達小區北門,平時沒什麼人走,那是離初硯舟最近的逃命通道。
關伯山似乎是發了狂一般,初硯舟甚至覺得他的眼裡閃著紅光,那是極度瘋狂下的樣子。
他瞅準時機,鼓起渾身的勇氣,一口氣朝右手的通道跑去,可是他太害怕了,腿腳還在顫抖,根本跑不快。
這裡面彎彎繞繞的,初硯舟也是第一次走,感應燈一節一節地亮著,關伯山跟在他身後,口中還哼著以前在福利院他經常聽到的兒歌。
前方的亮光越來越大,初硯舟看到了希望,加快腳步朝著那束光奔去。
關伯山的聲音響在他後面,「你以為你能逃得了一輩子嗎?只要我不死,你就別想好好活著。」
「初硯舟,想想那些替你死去的好朋友,你還有臉活在這世上嗎?」
惡魔的低語響徹在耳邊,初硯舟盡全力將他的話語屏蔽掉。
還差兩步就到了。
終於,他跑出了通道,卻在教剛踏出的時候被一隻手拉住了。
第47章虛驚一場
死亡來臨之際,人們會恐慌害怕,初硯舟也不例外。他曾站在死亡面前很多次,關伯山擒著他的雙手,迫使他直面死亡。
纖瘦的腿上像是綁了千斤重的石頭,初硯舟費力邁開雙腿,向著光亮處奮力跑去。
汗珠落在地上,初硯舟顧不上去擦,他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可是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他驚恐地望著正死死抓住自己手臂的人。
葉白英。
守株待兔,他被捉住了。
初硯舟的嘴唇在顫慄,渾身的力氣早已用光,他跌坐在地上,無望地看著正朝自己微笑的葉白英。
葉白英蹲下身,紅唇輕啟,雙眸中閃爍著如蛇蠍一般的寒光,「見到老師也不打聲招呼,還真是個笨小孩兒。」
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初硯舟想逃,可是關伯山追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去路。
恐懼猶如深淵,沒有人知道這深淵到底有多深,初硯舟想,自己終究是逃不掉了。
「既然笨,那就帶回去好好教導教導。」關伯山的聲音緩緩在他身後響起。
初硯舟猛地抓住葉白英的裙角,淚眼婆娑地費力祈求:「求求你們,放過我好嗎?我求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