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可以拍成偶像剧的条件,又何必要弄成犯罪片?
但刘学武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声泪俱下地控诉着的颤音,没提自己想当然的那些想法。
他只有些结巴地说:“这……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能麻烦您来警局来做一下录吗?”
对方来的很快。但是当她到市局的时候,脸上的妆容已经基本都被哭花了。
对于一个爱漂亮的年轻职场女性来说,没有什么比妆花了还完全不在意更能说明她方才被吓得够呛的。
而本来嘛,刘学武是打算给蒋择打电话知会一声的。
然而却胳膊拧不过大腿地被副局喝去了抓人。
对方挺着个因为长年在酒桌上应酬而累积出来的啤酒肚,怒不可遏地拍桌下令:“真他妈的反了!你,还有你,立刻去给我把人带回警局来审问!”
一张脸嚷的通红不说,脖子上的青筋都快跳出来了。
刘学武却不敢耽搁,只能回以一声同样慷概激昂的“是”。
同时也双手颤抖地关闭了手机屏幕上的通讯页面。
第二十二章传讯她看清那人的脸了吗?
周一被当做嫌疑人传讯的前一天,宁城主要负责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刑侦队大队长刚在他那儿过了夜。
甚至第二天早上,还是周一把蒋择送到的市刑侦局。
尽管周一把人送到之后就驱车离开了,压根没下车。
但他还和蒋择约好了晚上下班后再见,如果早的话,或许还可以一起找个餐厅吃饭,蒋择则应了声“好”。
那时候谁也没能料到他们俩之间的再会来得这么早。
上午九点半,距离周一和蒋择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市刑侦局的警车就已经在周一的公司楼下等着了。
警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叫刘学武,女的叫娄清,这两人大多数时候都跟着蒋择出任务,因而周一都见过,甚至还请他们俩吃过饭。
那两个人在一路亮着警官证地进了周一的办公室之后面上也挺尴尬的。
双方互相对了一个眼神之后,刘学武才清了下嗓子地开口:“我们警方日前接到了受害者的举报,严重怀疑您和最近宁城乃至于全国范围内生的连环杀人案有关,所以或许得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周一始料未及地挑眉,却也没太激动地反驳,只问:“有传唤证?”
娄清点头的同时,也着急忙慌地拿出了带着市局章印的传唤证。
周一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起身,配合地跟着走了。
但是走之前却没忘了对那满脸担忧的秘书小姐吩咐大概几点去接他回来。
周一在坐上警车之后和刘学武大致地了解了一下情况。
而后他就更哭笑不得地更觉得疑惑了。
他问:“所以,我是被我们公司里的人指控了咸猪手是吗?光明正大地在电梯里?”
刘学武听着周一话里的无奈与调侃,也跟着语塞了一瞬。
说实话,他也不信这些,但是副局长让抓人,他能怎么办呢?所以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地点了一下头。
进警局之前还没忘了跟周一嘱咐:“那什么,周哥,你进去之后别说对方说的那些话是我转告给你的。”
周一挑眉,自认为还是懂点人情世故地回了“好”。
大约一刻钟之后,坐在审讯室里的周一在警方问话的间隙揉按了两下太阳穴。
他脸上那难掩的些许疲惫和他眼底那淡淡的青黑则一概显示着他此估计很久没睡过一场好觉了的情况。
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周一生着一张足以令绝大多数男性艳羡的皮相的事实。
纵使是阅人无数的警局老顽固见了,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好看到足以令人过目不忘的脸。
如墨般漆黑的眉眼点染在了周一瓷白色的肌肤之上,就像是上帝思索了三日才在宣纸上落下的墨。高挺的鼻梁之下则是饱满而红润的唇瓣,用的是最艳丽也最勾人的红。
就连常人眼中惹人嫌恶的小痣,落在了那人的唇边也成了性感的象征,看起来就像是造物者思忖过后的刻意为之。
那人原本架在鼻梁之上的金边眼镜如今已被摘下,此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带着的某小众品牌腕表的手边,倒是淡化了些许他身上斯文的气质。
然而即便是困倦至极,那人抬眼时的眸中也自带着些许深情的意味。
就连眼尾熬出来的那抹嫣红都像是会说话一般,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人的情意,以至于站在玻璃窗外的警局人不可抑制地漏了一拍心跳。
网络上常说的“受到了造物者偏爱的脸”,在那一刻有了真正的标准答案。
站在审讯室的透明玻璃窗外看着的刘学武想:如果周一真的是一剪危险的烛火的话,那么前仆后继地甘愿做飞蛾的人应该会有很多。
同样持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因为这次恶性连环杀人事件特派到宁城的心理专家。
尽管那人在见到周一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对方和监控录像里拍到的那个平凡无奇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没有半点关系,也依旧不愿意轻易放过周一这么个“衣冠禽兽”似的人物。
那人正在看似温和地进行着毫无敌意的例行问话,字里行间却暗藏着尖锐的刀锋。
就像是一只蛰伏着的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