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雷电精准击中了二人,胡羽飞顿时感到一股无法忽略的强烈炙烤感和麻痹感,身形一震之下险些当场昏倒,同时,上宫弦月身上那件避雷羽织也在一瞬间破碎,化为了灰烬。
不过这件羽织硬是扛了三道雷劫,也算是寿终正寝了。而且弦月还喝下了落根水,身体的耐受能力被大大增强,状态也还说得过去。
但胡羽飞可就惨了,他口干舌燥,身上的阴阳术被破开,皮肤上多出了无数焦痕,整张脸也被烧得漆黑。
“羽飞……”上宫弦月有些心疼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尝试抹去他脸上的焦黑,却被他抓住手腕硬是摆开了双手。
“集中精力,呼吸!”他用有些沙哑又严厉的语调说道,“我死了跟你也没有关系,关心好你自己……还有一道雷没劈下来呢!”
是的,身为雷属性阴阳师,胡羽飞能感受到,天上还有一道雷,仿佛是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偷袭自己的猎物的猛兽般伺机而动。
“……”上宫弦月点点头,随即调整状态,流转呼吸。胡羽飞则深吸了口气,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空。
“轰!!!!!!!!!!!!”
狂风肆虐,暴雨如注,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这第三道雷,宛若一头出笼的困兽!它仿佛将世界撕裂了一个口子,青白色的闪电足足有一栋大厦那么高,从天而降,笔直地向地面劈来。
“……”胡羽飞看着这恐怖绝伦的气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人类的力量啊,尽管强大,但终究只是一时而已。人会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地衰老,最终化为尘埃,在一个小盒子的禁锢中,回归大地的怀抱。
那一刻,他是这样想的。
。。。
“…………咔…………咳…………哈…………”“……”
看着胡羽飞像条搁浅的鱼似的在暴雨中扑腾,众人都于心不忍,想要上前去做点什么,但都不敢上前。
刚刚扛下三道天雷的胡羽飞,此时的状态仿佛一块被烤得太久的肉:全身焦黑,由内而外的散出一股烧糊了的焦臭味,许多地方的皮肉甚至外翻了出来。而他本人的主观感觉则是像一块被打磨好的铁,浑身上下酸痛的要命,腹中更是仿佛有一条条蛇在翻滚,处于一种想要吐又吐不出来的尴尬处境上。
不过,他竟然活下来了。
看到最后那道天雷的恐怖实力,众人都担心胡羽飞会不会就这么死了,有几个保镖甚至都做好了哀悼的准备了。
不过,他竟然活下来了。
而上宫弦月,由于没有护体的顾虑,这期间一直在引导体内的真元冲击瓶颈,终于顺利的突破十层大关,进阶混元。
此时的她身体微微光,那是充盈的阴阳灵力,周围的雨点也被风裹挟着,仿佛欢快的舞者围绕在她的周身。
“羽飞!”然而突破的喜悦只维持了一瞬,她立刻担心起为她扛完最后一道天劫便倒地不起的胡羽飞。她将优雅和整洁这些观念抛在脑后,当场跪在泥泞的屋顶上,却不敢伸出手去触摸,她记得以前听医生说过不能随意的触碰和移动受重伤的人,因为这样可能会让他们伤情加重。
“怎么办?”不会治愈术的上宫弦月急得哭了出来,“姐姐!”
这时,上宫皖月撑着一把伞从楼里走了出来,她将伞递给自己的妹妹,自己则淋着雨跪在了楼顶上。
“你赶紧回屋,去冲个热水澡,换一下衣服。刚刚渡劫结束的状态相当于大病初愈,你也不想生病吧?不用担心,我会料理好他的。”
说话间,她已经轻柔的把胡羽飞的头挪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给他膝枕,同时手上闪起微微的白光,白光照耀过的地方胡羽飞的伤势都逐渐的恢复。显然此番光景也不是第一次,二人对此都十分熟练,上宫弦月点了点头,最后担心的看了地上的胡羽飞一眼随后撑伞走向了楼顶的伙伴们,“我们走吧。”
众所周知,女孩子洗澡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更何况现在的上宫弦月还想着心事,于是在漫长的等待时期,侧柏爷爷顺便给大家科普了一下上宫家的历史。
上宫不是个神洲本土姓氏,而是从东沂流传过来的,经过数百年在神洲的演化,上宫展成了榊汕本地的一个大姓,更是跻身榊汕八大家族之一。
上宫家的家徽是镰鼬——一种形似鼬鼠,但是长有锋利爪子的动物。据传这种动物往往是三位一体的行动,第一只在人皮肤上划出伤口,第二只从伤口处吸吮血液,第三只给伤口止血。而上宫家曾在古早年间为了得到力量而与一只镰鼬神签署了契约,因此获得了风的力量,同样也供奉着镰鼬神。不知是不是契约的原因,从那时起,上宫家就盛产三胞胎,而且三个孩子长大后都会继承镰鼬三位一体的其中一种能力:二小姐上宫弦月继承的是镰鼬的切割能力,能用风的法术对物体进行切割;大少爷上宫瑕月继承了廉鼬的吸血能力,能够用法术从敌人的身体里吸出血液来为自己所用;大小姐上宫皖月则继承的是镰鼬给伤口止血的能力,也就是治愈能力。
“所以才让大姐在外面照顾胡羽飞……”吴妍霏若有所思。
蔡道卿很好奇,“那上宫云龙是切割、吸血,还是治愈?”
“都不是。”一个声音从楼梯拐角传来,众人转过头,现是楼顶上的胡羽飞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从楼上下来了。
“上宫云龙……他一开始压根就不是上宫家的人……他是个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