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快车打到的。”付斯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
“骗鬼呢,”Li1y当然不信,“我打辆宝马都得个朋友圈。”
“这明显就是你的问题了,格局不行,”陈宇瑞继续替付斯怀解围,“你都能相信他是来体验生活的,凭什么人家法拉利司机不是来体验生活的呢?”
Li1y反复思索了这句话,表情上看来依旧不是那么相信这番说辞,但又暂时没能找到反驳陈宇瑞的理由,狐疑地望了一眼俩人,最终又像螃蟹一样摇了回去。
付斯怀被动摸鱼一上午,到午饭时刻,思索了两秒,站起身来,打开他跟陈宇瑞常吃的一家外卖,递到了后者眼前。
陈宇瑞不解抬头:“今天吃饭这么主动?”
“请你吃,”付斯怀解释着,“或者你想去外面吃也行。”
“算了,”陈宇瑞摇摇头,“外卖刚好。”
依旧是两份猪扒饭。由于今日工作比较清闲,公司的人大部分都外出吃饭,于是用餐区就只剩了他们两人。
陈宇瑞一边扒拉着一边嫌弃:“今天这猪扒怎么这么小块。”
付斯怀没作声。等到陈宇瑞第一口吃进去的时候,突然道:“我好像恋爱了。”
陈宇瑞一块肉梗在喉咙。
“什么叫好像?这应该不是能够好像的事情吧?”
“不知道,我说不清楚,”付斯怀想了想,“我总觉得不真实,好像一件不该生的事情生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该生的,既然生了就是应该的,这应该是有某个哲学理论支持的,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理论,”陈宇瑞把饭放到一旁,“所以,你的恋爱对象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吧?”
付斯怀点头点得很真挚:“可能是。”
“什么毛病?”陈宇瑞没理解,“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生了什么,但你们这个情况我认为应该是复婚,不是什么恋爱吧?”
付斯怀还是解释不了:“所以说很难说清楚。”
“得,”陈宇瑞重拿起筷子,“以为你是改正了,没想到是从闷葫芦转成说话说一半了。”
付斯怀有一点心虚:“以后再慢慢讲吧。”
“行吧,”陈宇瑞吃了一口,然后突然抬头说,“付斯怀,我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你想讲就讲,不想讲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我很在意你这个朋友,所以才希望你能分享什么给我,你明白吗?”
今天全公司难得一见的准点下班。付斯怀依旧顺着老路线,地铁转公交回到了跟杨铮租的房子。
距离杨铮高考还有三个月,他一如既往晚归,看到付斯怀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我以为进贼了,”杨铮放下书包问,“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饿吗?”
杨铮摇摇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十二点之前,历经大半个小时,付斯怀终于翻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两个格子信封。
“这又是什么?”杨铮刚洗漱完,擦着头出来。
“一些旧东西,”付斯怀随口说,“对了,你当时到底跟隋烨说了什么?”
杨铮擦头的手停在原地,几秒之后又自然恢复:“不是跟你说了,说了我知道的事情,听说他后来去找了杨疏容。”
“所以为什么?”付斯怀追问,“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事。”
“不知道,他像有病似的,”杨铮回忆着,“追到家门口说他爱你。”
付斯怀没意料到这个答案,依旧疑惑:“所以你就跟他讲了?”
“对。”杨铮点头。
“你还挺反常的。”付斯怀评价道。
“也许吧,”杨铮耸耸肩,“我只是觉得,这应该是对的,世界上不该只有我爱你。”
这更是一句付斯怀没有意料的话。
神奇的,他今天莫名听到了两个人的爱意,虽然这都是他知道的事情。但当词句出口的时候,好像这些情感才被潮水冲上岸,暴露在付斯怀的眼前。
付斯怀想杨铮一句什么,但杨铮已经回了房间,只留下干净利落的关门声。
付斯怀把手里的两份信封打开,里面分别放着已经黄的信纸,虽然看出来是精挑细选过的。
隋烨的字迹留在上面,那时候的他写得实在难看,只停留在勉强能辨认的水平。
甚至内容也不是很有水平,一封看起来是他自己写的,前言不搭后语,把几个浪漫的词翻来覆句说,另一封则不知道是在哪里抄的——“若你是飞鸟,我愿意化作天空”,后面跟着大差不差的三句排比。
字倒是的确像飞鸟,实在有些滑稽。
于是隔日晚上,在隋烨的二楼卧室,付斯怀也嘲笑了这封信:“怎么抄都不会抄的?好老套的句子,就算我打开看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隋烨挑起一边眉毛:“你没看过那部电影?我妈演的那部,这是她的台词。”
一句话让付斯怀蓦然有些堂皇,尴尬道:“我真没看过”
“想笑话我?翻车了吧?”隋烨脸凑到付斯怀跟前,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回去。
付斯怀佯装淡定:“我以前几乎不进电影院,情有可原。”
“那说起来,我当时跟你在片场酒店,”隋烨又凑近了一点,“是你第一次跟人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