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妆:“那个人一直这么叫你的啊?”
她指的是明蘅。
宁长风道:“好吧,想怎么称呼我都随你。不过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半面妆:“名字又是什么?”
宁长风:“就是你刚才称呼我的那个词,那就是我的名字。你呢?”
半面妆:“那我的名字就叫半面妆,你们这么称呼我的,应该就是我的名字吧?”
“那是你的学名,不是你自己的名字。”
见她又不懂了,他解释道:“就是世上还有很多和你同一个种类的生物,他们都可以被称作半面妆,就像是我身边的那些人,他们和我一样都可以被叫作人,但他们如果喊宁长风,那就一定是在喊我。这就是名字。”
半面妆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道:“那我好像没有名字。名字要怎么起啊?我又该叫什么呢?长风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宁长风:“我父母希望我能像风一样自由,也能像风一样穿梭万物而不留痕迹,潇洒又温和,就为我起名长风。”
半面妆:“你的名字好好听,能不能让你的父母也给我起个一样的?”
宁长风惊恐道:“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宁长风嘴角抽搐,半天说不出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人族的规矩好多哦。那你给我起一个好了。”
外面又响起了人的脚步声,宁长风一急,随口说道:“就……小花,你是一朵花,我就叫你小花吧!”
刚说完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辈子没起过这么烂的名字,以前读的书怕不是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他本想改口,可半面妆却很开心地跳了起来:“我叫小花!我也有名字了!”
“……”算了,她高兴就好。
宁长风无奈道:“好了,名字也给你起了,这下可以走了吧?”
半面妆这会儿很好说话,她像泥鳅一样钻出了窗户,继而又回头道:“长风!”
“嗯?”
“一定要记得找小花!”
“……一定一定。”
直到她走了,宁长风也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如果真的想赶她走哪里需要这么费劲,她这么弱,直接推出去再封住屋子,或者直接斩杀掉就行了。
可他不仅把陪了自己二十年的剑穗送了出去,还把钱袋也稀里糊涂地给了她。
这一夜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天刚亮不久,几人就聚在下面一起吃饭,饭桌上只有筷碗相撞时出的轻响。
待他们都放下筷子后,明蘅突然对宁长风问道:“师弟,你的剑穗呢?”
宁长风拿着手帕擦嘴的手僵硬一瞬,道:“哦,我收起来了。”
沈栖月狐疑道:“好端端地把剑穗收起来干嘛?”
宁长风:“你管的还挺多,这么闲要不帮客栈后厨把碗刷了。”
沈栖月:“……”
他气得当场就要拔剑砍了宁长风。
明蘅急忙摁住他:“诶诶诶!长风你这是干嘛啊?栖月也是好心问一下,干嘛这么呛人啊?”
沈栖月:“他欠抽!一天不被砍两刀就皮痒的难受!”
宁长风:“啧,我是看见你就犯恶心。”
沈栖月:“恶心你就把眼睛挖了。”
莫梧在旁边吸溜着豆浆看他们。
明蘅眉心快要打成一个结:“行了行了!大早上的就火气这么重,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维安啊,你先去跟老板结个账,咱们现在就走。”
桑维安赶紧跑去结账。
一直到几人骑上马,氛围还是很僵硬。
明蘅怪异地说:“我总觉得有人在附近。”
宁长风心一抖,道:“错觉吧?”
不是错觉,那两道视线正盯在他的后背上,差点烧出两个洞来。
沈栖月向四周看了一圈,道:“我也觉得有人,但是又感觉不到在哪,也没有杀气,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