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中,一切都是黑暗而遥远,杂糅的情感半流质的蜿蜒,融化在空气里只形成一个人的轮廓。
如同是被一语道破了什么重要的事,银爵表情空茫茫的,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特平淡的眨了眨眼,放松的活动了一下脚步,自顾自地埋头原地走动了一番。
偷偷看了一眼那人,眸光中暗含着几分无法洞察的意味,唇边挂着一丝笑,却更像是在自嘲。
呵,自欺欺人的家伙……
良久,银爵才终于话:
“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直到现在仍是深有防备。”
眼前逐渐清明,他也是直言不讳。
“对你而言,这世上所有人的主动接近都是有所图谋,世间所有都是利益交换。”
“论实力,你在我之下。若论其他的话,在这场大赛你我皆是孑然一身,彼此之间的所处身份都已经不重要了。”银爵说
“我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得太重。”恩特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反驳道
银爵没有出声言语,逐步靠近恩特,伸出手摊开掌心,一枚泛着丝丝黑色雾气的徽章呈现在两人眼前。
此物一出,恩特便觉到自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古怪,代表着不祥荒芜的气息。
周身元力不由自主的开始流转,狂暴躁动起来,由内而外的散出同等性质的黑暗气场。
有所察觉后,恩特蓦地闭上双眼,很轻松就压住了自己身体的异状。
“这是黑洞的力量。”
再次睁开眼,恩特将目光放在银爵那张静默的脸上。
“我们现阶段的力量太过薄弱,不足以实现最终的目的,要想真正在这里做到破局,还需要更多的同伴。”
“徐徐图之,找到合适的人选,将黑洞大人的力量媒介交给他们,扩大我们的阵营。”
银爵在说这些的时候,两眼直盯着漂浮在他手心中的徽章,瞳孔亮度调了个高档。
恩特面目冷峻地看了一眼这传说中的黑暗媒介,“这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回忆起自己的近况后,他又说:“不过银爵大人,我已经苦惯了。可不相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凡事有利皆有弊,这份力量应该有和好处相等的代价吧。”
闻言,银爵缓缓偏移视线,稍稍压低上额与恩特四目相对,毫无波澜的说:
“聪明,你倒是能见微知着,不是那种轻易被力量冲昏头脑的人。”
“不过我想,这些细枝末节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银爵盯着他看,用略显打趣的口吻说。
“以舍弃一切为代价,获得足以改变命运的决定权!”
“接受它的庇护更要将其奉为信仰,反抗则会为痛苦所困。”
声音里像是藏了冰一样,怎么也挡不住那种暗沉复杂的情绪。
恩特没有说话,眼底的高光忽明忽暗。
他保持这个当知当觉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反问银爵:
“不管怎么说,你就这么确信,我会跟你一条路走到黑吗?”
无声的交流,银爵似也已经读出恩特的心思,各自明了彼此的想法。
“下一秒,谁都无从得知。这一秒,却是真实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银爵目光森然,沉着坚定的说。
恩特轻叹一声,又是独自缓了几口气:
完了,这就开始画大饼了……
“即使一切都被所谓的命运压迫至无法呼吸,也总有一些人不愿作为宿命的奴隶,哪怕明知反抗的代价是失去一切!”
语气不急不缓,却能引人深思。
“平庸者无法到达此岸的彼岸,常人也难以承受这份力量。”
“另外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我有个共同点,都一样的有着根深无比的强大执念。”
见银爵把话都点到这种程度上了,恩特也很识趣,顺着银爵的话侃侃而谈道:
“是啊,我这类人本就只为假借外物。”
说着,他伸出手在空气中虚点了几下自己的头,颇具象征意义。
“掌握自身的意欲是必要的修行,对于自身的精神控制更是远常人。任凭思绪如何翻涌,一念即可定心!”
“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被迷惑心智,进而是……身心堕落呢?”恩特绕了一圈,然后轻微压低声线,直接表态。
银爵笑了,满意地将自己手中静静上浮着的黑暗媒介送到恩特眼前。
“我相信你行事自有分寸,既然如此,那就不妨更大胆一点吧,做命运的掌控者,拨弄宿命的轮回。”
凝视着眼前的煤,恩特低头用手指抵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完了,这就开始赖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