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中海气候,冷!
苏有容在破铁驴子上,更冷。
宋三喜骑得快,苏有容头发都散乱飞扬。
冷风割脸。
她心有无数怨气,倔强,就不躲他背后,不靠近他。
车座垫烂完了,就剩下钢铁框架,屁股颠簸,好疼。
宋三喜很快意识到什么。
“冷吗?”
苏有容不理他。
“冷就抱着我。”
苏有容下意识一伸手,又回缩回来,不抱。
“屁股疼?”
苏有容还是不理他。
这么卖力气表演,还不是为了季度全勤?
休想!
宋三喜脸都冷木了,头发凌乱,道:“的确很冷。这日子,不像人过的。苏有容女士,我们的确得弄台车。”
“早干吗去了?以前,家里没车吗?要不是……”
苏有容说不下去,心疼,痛恨,好想砸他背上两拳。
又怕惹着了他,白挨一顿打。
这脸,有一段时间没肿着上班了。
正那会儿,眼前突然一黑,苏有容惊叫。
宋三喜把大衣翻腾起来,罩住她上半身。
男人身体热量,带着香皂的清香,轰面而来,不得不舒服。
“就这样吧,抓紧大衣,倔强的女士。”
宋三喜加速,呜轰轰的发动机声,比赛摩还炸街,尾排冒着乌烟。
大衣飞扬起来,苏有容还是抓住了衣角。
躲在大衣里,要好受多了。
嗅着香皂味儿,总是一身烟酒臭味的人渣,总算香了一回。
而他,真狠。
大衣里面就是白衬衣,任风吹,不冷吗?
“冷死了活该!”苏有容小声怨骂。
宋三喜:“嗯,人渣,败家子,该骂!”
“你……神经病!”
苏有容感觉这丈夫,的确有可能是疯了……
……
半个小时,飙到郊区,三元电器厂门口。
宋三喜放眼看了看。
离开这个城市有十几年了,但一直在关注它的发展。
前世,这厂区和后面的荒地,2011年下半年就成大型楼盘了,12年就均价破万,三年后,顶到两万。
“这地块,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了。”宋三喜伸手比划了一大圈。
“说什么疯话啊?”
苏有容看着丈夫一脸淡然不知所谓的笑,转身挎着小包往厂门里走。
“哎!有容,等等!”宋三喜连忙拦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