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誉听到这消息时,正在仔细阅读他哥留下的遗产。
打探消息回来的亚萨格外不满意郝誉的表现,拱他的手臂,“喂。你好歹给点反应啊。不给你的好侄子们准备点杀招吗?”
“三天,练坏了身体怎么办。”郝誉伸懒腰道:“我带他们两多磨下地面用枪械和近战武器,一些基本常识,没了。”
未成年可不能过度操练。
亚萨望向别墅墙面,两个孩子正徒手爬上墙面。白岁安手脚并用,气息平稳,始终没有展开能力;修克则使用自己的蝎尾,呈现“s”状快向上流动。他总能找到墙面的凸点,轻盈而迅猛地上去、下来。
白岁安爬上楼顶时,修克已经开始第二趟往返。
“小蝎子身体素质也不错。”亚萨评价道:“勉强比得上你的十分之一。郝誉,你真不考虑培养小蝎子?据我说知,助学名额换来不容易,给亲侄子不如给小蝎子。”
郝誉举着遗嘱,踹亚萨一脚。
他懒得说什么,在哥哥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寻找修克亲生雄父的消息和军部雌虫、律师所言有些偏差,这份遗嘱能够称得上遗嘱,却也不完全是哥哥临终前一字一句写出来的。
律师将经过公证、有见证人的部分做了标记,一部分在郝怿过世后现的书信整理到另外一边,双方合订成一沓“所谓遗嘱”。
这中间,修克是哥哥亲口承认的“孩子”,他歪歪扭扭显然是在病重中回忆过去:
【誉誉。我曾经有个孩子。】
【我这一生孵化很多虫蛋,但真正的孩子不算多。很多虫蛋在破壳后,会被新的家庭收养,会被送入相应虫种的抚养院,希望他们不会记得我,这样他们也能早早开始自己的人生。】
【但我一直记得一个孩子。伊瑟尔抱着他找上我。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心软,可是伊瑟尔说】
这一段被划掉,不,准确说是被撕掉了。
郝誉站起来,用喇叭附带的频道和军雌、律师沟通。他得知这份遗嘱中一些片段找到时就是残缺的,正是这些残缺让它们合订成一本。
军部和基因库从不会干扰郝誉的家事。
就算察觉到郝誉兄长的死亡和生平存在蹊跷,判断没有违法违规的存在后,他们只把所有能找到的资料合订成一本,组成“遗嘱”递给郝誉。
如何对待哥哥留下的遗产。
郝誉才有决定权。
“伊瑟尔。南?”亚萨凑上来,半天没想起来郝誉家有这个存在。他贱兮兮笑道:“郝誉,你哥哥的桃花还真。”
郝誉推开这家伙的脸,“帮我看着孩子。”
亚萨:“哎?”
“看着别让他们出事。”郝誉起身,眉宇压低,“我去解决点私事。”
伊瑟尔。南。
阳光明媚的天气,阳光却晒不透尽头的屋子。伊瑟尔。南正坐在里面打理自己那头银灰色长。他和热衷家务的白宣良不一样,更热衷打扮自己。在这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他推开窗,任由带着暖意的熏风吹开自己的头,用一点从公共浴室拿来的护素,从根一直顺到尾。
他手细长,骨节明显,监狱生活里也没有让上面增加疤痕与茧子,穿梭在长中,像是拨弄琴弦,又像是爱抚织物。
郝誉第一眼总能看到那头银灰色的长。
他敲门,伊瑟尔。南也没有答应。雌虫只露出半截面容,用眼尾扫过郝誉,继续坐在窗户前。
“把你和我哥的故事讲一遍。”
伊瑟尔。南动了。他转过身,郝誉才觉这雌虫身上一件衣物都没有。那头银灰色的长披散之余,遮掩住一切能遮住的东西,露出两截玉色的手臂与膝头。伊瑟尔。南的嘴唇与眼珠居然成为纯色中唯一燃烧的鲜明火光。
他道:“你想听什么。”
郝誉冷笑起来,他坐到伊瑟尔所在的折叠床上,铁架吱呀吱呀乱动起来。伊瑟尔。南的头浮开几分,银灰色缎带下的身躯影影绰绰。
“修克的亲生雄父是谁?不,我要听你当时拿着蛋为什么会找到我哥。”郝誉推敲出一个结论,“你最好不是和别的雄虫上床后,故意找我哥示弱,欺骗我哥为你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