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虛虛一腳將袁紹曦往外踹,後者鎧甲堅硬,嬉皮笑臉又再跟秦樂窈擺了擺手,這才出門離開。
秦樂窈站在屏風邊上,遠遠看著那英姿不凡的女將軍小跑著走了,背影都能看出矯健,與她生平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
男人關門後轉過身來,秦樂窈順嘴問道:「公子,這位小袁將軍,是個女子?」
赫連煜嘴邊上琢磨著『女子』兩個字,實在找不見半點女人的影子,但最終還是得承認道:「算吧。」
「她是北疆人,打小就混在男人堆里,跟我們一群糙老爺們一起長大的,相互稱兄道弟。老二從前頭髮也沒這麼短,說是年初的時候跟人打架被薅住了頭髮,為了脫身順手就給一刀劃拉了,裁得跟被狗啃了似的,就乾脆剪了再長。」
秦樂窈輕笑:「真是位不同尋常的女子。」
此時已然入夜,油燈的光線朦朧柔和,美人清雋的面容在燈下尤其動人,赫連煜就這麼瞧著她難得露出的笑顏,越看越覺得,袁老二說得沒錯。
秦樂窈某些時候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狀態,看起來真的不似塵世有。
他溫和著眉眼,或許是剛剛得的寶貝太招人稀罕,也或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正是食髓知味,他不時就總想將人抱在懷裡,光是摸著親幾下,都好。
秦樂窈整個人被提起來的時候稍有些吃驚,赫連煜掐著她的腋下把她舉高起來抱住了腰,男人的腦袋埋在她柔軟的腹間,深吸了一口氣,很有滿足感。
「公子,太高了。」秦樂窈扶著他的肩膀,有點無所適從。
「給我抱一會,不會摔著的,放心。」赫連煜胳膊勒著她的腰,身前的空隙被完全填滿,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第4o章軟榻間
千泉山中的那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個晚上才被撲滅,濃煙往上滾竄著,在虞陵這等安靜蕭瑟的夜晚,幾乎是燒紅了半邊天。
蕭敬舟的畫舫停泊在山腳下的湖邊上,他是個相當敏銳的人,凝眸望著半山腰的猩紅火光,還有急切趕上山去的列陣士兵,心裡已然是有了些猜測。
虞陵這種小地方,在這個節骨眼上能鬧出這麼大動靜的,必定跟赫連煜有關,跟罌華有關。
「公子,查出來了。」白玦從岸邊踏上船來,給他匯報著道:「確實是虞陵大營出的軍隊,但奉的是小袁將軍的手令,是一個從四品武官,叫做袁紹曦的女將軍。」
蕭敬舟很不喜歡這種打草驚蛇的做法,神情淡漠盯著山腰的火光,冷淡道:「鬧得這般聲勢浩大。」
他費時費力跟廖三娘下了好幾日的鉤子布局,就這麼一股腦的被赫連煜攪和了。
白玦猜測道:「想來是胸有成竹?」
「那就不會假借旁人之口傳令了,他還是需要隱匿行蹤。」蕭敬舟嘆了口氣,「就這種沉不住氣的性子,樂窈跟著他,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白玦應和:「是,秦姑娘在他那,當官的都有臭脾氣,自然是沒有在咱們這知根知底相熟的自在。」
一句話讓蕭敬舟沉寂了片刻,看著天邊的火光,似問非問,「那她為什麼不回來。」
白玦原本是嘴邊上順帶出來的一句話,也沒想到蕭敬舟真的反問了這麼一句,一時間答不上來,猶豫著猜測道:「這……秦姑娘大概是擔心公子吧,擔心她自己牽扯的事情和官場上的有關,畢竟干係重大。」
蕭敬舟淺淡輕笑了一聲,「所以說到底,還是因為見外。」
這個時候,岸邊某處小林子邊上,一隊正在上山的官兵發現了樹林裡暗藏的動靜,厲喝著將人揪了出來:「什麼人!膽敢偷偷摸摸埋伏在此!」
這動靜不小,蕭敬舟遠遠瞧了一眼,發現竟是那位八面玲瓏的廖三娘。
男人眸光沉思片刻,吩咐道:「白玦,把她帶回來,這人我還有用。」
廖三娘之前被赫連煜綁在樹梢上,叫破喉嚨也無人前來搭救,幾乎是廢了半條命才終於磨開了繩子掉進水裡,結果人剛游到岸邊,就瞧見前面火光沖天的,不少軍營的士兵在端著長纓搜查。
廖三娘一猜就是事情暴露了,掉頭就又往山野里游,又冷又餓,沒成想長途跋涉躲了這麼一路,到頭來還是在這山腳下功虧一簣。
「誒誒軍爺、軍爺,誤會一場,幾位大爺都是虞陵大營里的吧?嗐,我能是什麼歹人呀,我是廖三娘,『好再來』的老闆娘呀,你們韓校尉杜校尉經常去我們那吃飯的……」
廖三娘一邊扭著不肯被拖走,一邊叭叭的為自己爭取機會:「幾位爺公務繁忙就別在我身上耽誤時間了,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哇……」
「管你是什麼老闆,深更半夜的一個女人孤身在此處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那士兵卻是不吃她這一套,「老實交代,你在這裡幹什麼!」
「廖老闆,你怎麼在這裡耗著,我們公子等你好半天了。」
白玦的聲音於廖三娘而言簡直就是救世主,她委屈巴巴的不敢亂說話,只能重複求救:「白公子、白公子,這、這幾位官爺不讓我走、」
「幾位爺,我家公子約了廖老闆泛舟議事,商量一些生意買賣,還請諸位行個方便。」白玦笑著給幾個士兵打點了些錢財,幾人手裡拿著銀子面面相覷,又瞧見不遠處確實停靠著一艘畫舫,便也沒跟錢過不去,馬虎擺手道:「誤會一場,快走吧,別在周圍晃蕩,今晚千泉山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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