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头絮絮叨叨的求着祖宗保佑,主要是保佑他的儿孙科举顺利,光耀门楣。
末了,严至还被罗老头拉到了祖宗的牌位前,说着:“不孝子孙罗树根,这是三房流浪在外的孩子,祖宗保佑,总算是找回来了。”
还让严至又磕了几个头。
拜过祖后,罗老太就带着孙媳妇们,把一盘盘的菜端上了桌。
炸丸子、炸枣、红烧狮子头、蒸肉、小鸡炖蘑菇,猪肉粉条,木耳鸡蛋,。。。。。。摆满了一大桌子。
罗大朗带着罗家的郎君们,在外面点起了鞭炮。
北地的习俗,团年饭下晌午开饭,开饭前先放一挂鞭炮。
劈里啪啦的一阵声响,罗家也正式的开饭了。
两张桌子合作一张,罗老头坐在主位,端起了酒杯,说了一番兄弟和睦,来年好好过日子的话,罗家人就都动起了筷子。
听着正房屋里的欢声笑语,小赵氏更是咬碎了银牙。
团年饭,谁也不会触眉头找事,倒也算一家和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老头和几个儿子都有些微醺。
就连罗大朗、严至这样不擅酒的,也都陪着长辈小酌了一杯,满脸通红。
“好啊,这样的日子真好啊。”吃过饭,罗老头靠着炕梢的被垛上,感叹着。
他满意的看着一屋子的子孙,好像是个将军,意气风的道:“来年老三做了官,咱这一大家子就又不一样了。”
“咱老罗家这门庭也该换换喽!”
罗小姑有阵子没见罗安了,亲热的拉着罗安,让罗安看她新编制的小竹编,罗家的小娘子们都围在小姑身边凑趣。
罗小姑兴高采烈的说着:“安儿,那王师傅一眼就看重了我这小手工活,还让我在他的竹篾铺子里寄卖。”
“卖出一个小物件,他就收两文钱的代卖费,其他的都归我。”
“大嫂二嫂,还让夏儿樱儿,也和我学着呐!”
“就是春儿,那是绣花的手,被这竹片子划了几回,都快哭鼻子了,大嫂才不让她学了!”罗小姑打趣着罗春,罗春也顺势和她们笑闹起来。
罗春是罗家这一辈的大姑娘,已经定亲了。
罗老大媳妇赵氏,就愈把她娇养起来。这满手的疤,到了夫家,岂不是被女婿嫌弃?
罗安也替罗小姑高兴,小姑整日就爱琢磨这些,喜好的事和赚银子碰在一起,总是令人欣喜的。
听了罗老爷子的话,罗安小声的问道:“小姑,四叔要做官了?”
罗小姑撇撇嘴,她最看不惯四哥。
摆着读书人的架子,今日买经译,明日买时文,哄的她娘拿银子。
却是连下场都不敢,每每秋闱前,不是生了病,就是崴了脚。
那就是就是个米虫加耗子。
“谁知道呐!那位前几日回娘家了,说是她娘家能帮着四哥,花银子买官做。”罗小姑往西厢房那边努了努嘴。
“人家杨举人那样的,为官做宰,是有真本事。四哥没那个学识,还偏要做官,这回还不知道闹啥幺蛾子呢!”罗小姑撅了撅嘴,想到他那个不着调的四哥,她爹娘还由着他,到底影响了好心情。
没有真才实学的罗老四,又不是世家官宦的子弟。想要做官,就只有专营攀附一条路可走。
这条路他走的是波折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