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想这位大人如此气节,自是会替百姓做主的,只是如何得见?
击鼓鸣冤?乃是下策,那顿板子,她可能就一命呜呼了,也救不出她爹。
罗安遇到祁老伯,自是眼前一亮,都说祁馆主和县令大人交好。许是能打探些县令大人的行踪。
得了罗安的请求,祁老头哈哈大笑,“这事包在老头子身上。”
好一个通透的丫头,罗老赞赏的看着罗安。那赵家是肃宁城的gou大户,一般官老爷自是不敢招惹的,杨大人那家世却是不怕的,且杨大人心有丘壑,年少有为。
罗安到家不到三刻钟,就有武馆的学徒来送信。马上就是秋收,县令大人明日出城,去五里镇查看地里的庄稼长势。
翌日,罗安穿上破衣,带上同样穿着补丁衣裳的弟妹,早早就等在了北城门内。
五里镇就在城外五里处,北城门是必经之路。
嗒嗒嗒,四人四马向着城门而来。
为的样貌俊朗,身穿银灰色的襕衫,腰间束带。不是县令大人还是哪个?罗安当阿飘时,常常飘在新皇的脑袋上,欣赏杨大人的美貌。
罗安算好了距离就冲了上去。
“吁“的一声,为的杨县令,急忙勒住马缰。那马堪堪停在罗安两尺处。
“不要命了!快走开!“杨县令的两个随从立即大喝一声。
“县令大人,民女有冤情要禀,请县令大人做主。“罗安拉着弟妹跪了下来。
“大胆刁民,有冤情去衙门击鼓,县令大人自会做主。当街拦住大人去路,你可知罪?!“
昨日消息说,同行四人,剩下的这位想必就是师爷了。
“民女知罪,民女认罚!请大人看在民女弟妹孤苦无依的份上,为民女做主,给我爹申冤。“罗安用袖子抹了把眼睛,立马泪如雨下。
罗安暗道,生姜抹多了,这哗哗的,哪还有楚楚可怜的样子!
“快把她拉走!“师爷对着两个随从吩咐。当街告状,还要三班六房干什么。
两个随从立刻跳下马,此时已经有出城的百姓停住脚围观了。
罗安见县令大人提起马缰,双腿一夹马腹,就要离开,不由大急,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
“青天大老爷啊,我爹冤枉啊,县令大人为民主做啊。“
“大老爷横行乡里啊,我爹要屈打成招啊。“
“可怜我这弟妹,从小就要没了爹啊,吃不上饭啊,父母大人啊!“
罗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那随从的腿不撒手,又一翻唱作起来。还对弟妹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小家伙早就得了阿姐的叮嘱,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也抱住了另一个随从的两条腿,那随从对着小孩儿也不敢使力,一时倒是僵住。
围观的百姓都替那女子捏了把汗,这是和县令撒泼?好胆气。
杨县令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告状的女子,思索片刻,对着旁边的师爷吩咐了几句。
“还不住嘴,休得胡闹!“
“那女子,报上你父名来,县令大人自会做主。”
说罢,县令大人和师爷打马出了北城门。
留下两个随从细细和罗安问明了住处和罗老三的名字,也随后而去。
人群散去,罗安还哗哗淌着泪,带着弟妹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