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夫:“要不是你要的肉多,我何必要多赶了猪回来!你要停了这生意也行,我家里的五头猪你得买完!”
罗安心里冷哼一声,说道:“这是要强买强卖了,怕是这集市的司户老爷,也不答应吧!”
胡屠夫脸上的憨厚表情不见了,狠声道:“姑娘尽管去这集市上别家卖猪肉,看哪个敢卖给你!”
这就是行霸了。
胡屠夫六个儿子,各个身体健壮,有把子力气,他那小儿子又去了县衙做了刀斧手,一股子狠劲,这集市上更是没人敢惹他了。
罗安知道这胡屠夫霸道,他这摊子三十米内,愣是一个猪肉摊子都没有,都被他赶到别处。
罗安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眼色斜看了一眼胡屠夫,“那就不劳胡大叔费心了。”
胡屠夫没做成猪头的买卖,原来的五十斤生意还丢了。
他阴沉着眼,看着罗安和严至的背影,唾了一口。
不仅这猪肉,还有那羊肉,谁敢卖给你,老子就让他的摊子在这集市上消失。
罗安对胡屠夫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这集市上的肉行,还真就是他称霸了?
结果。。。
罗安第二天果真没有买到猪肉,羊肉的摊子也不敢再卖羊肉给她。
罗老三阴沉着脸:
“闺女,别怕,明日一早,爹和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胡屠夫敢拦我!”
罗安:那肉摊子的商户,背地里受了胡屠夫的威胁,不把肉卖给你,你还能强买不成。
罗老三也知道自己这话,是句白话。
“明儿一早,爹去城南的二里铺子给你去买肉。”
二里铺子在城南,且不说价格上就比东大坝贵上一成。
单说这一来一回,就要花上一个来时辰,每日跑上一趟,也太耽误功夫了。
除非有骡车,马车那是肯定不敢想了。大庆朝没有大批养马的地,大部分都是从草原上买的,都是衙门登记造册的。
买马要有门路,或者有机遇!
这街巷里倒是会有一些小摊位卖些猪肉,只是那价格肯定没集市的便宜。
而且,也不若集市上的出货量大,肉新鲜。
如此看来,现在也只能去最近的二里铺子集市买了。
只是,“爹,咱们买一头骡子吧,再买一架骡车,去二里铺子能方便些。”
罗老三眼皮向下,眼睛看地,算计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银钱。就算买一头老骡子也不够。
“爹的脚程快,骡子咱们过了年再买吧!”
罗安一想就知道他爹顾虑的什么,“爹,我手里有银子呐,五两银子就够置办骡子和车了。”
罗老三点了点头,脸上微赧。
兜里没钱的男人的心酸,哎,不提也罢!
第三天,罗安的摊子停了。。
罗安把罗直托付给了林婶子,自己拿了钱袋子出门。
严至就等在巷子口。
他今天嘱咐了小六子,去找一处院子。
他们一直住在城外的一处废弃的破庙里,四处漏风,去年冬天,就冻死了一个孩子。
今年,他有了工钱,租一处院子,远近不论,破旧不论,只要能挡风遮雪,他们再去城外多打些木材回来,今年冬天就能安然度过了。
他自己则是陪着罗安去车马行,那都是汉子,他怕罗安一个姑娘家的独自去,吃些暗亏。他做乞丐时,这些阴私的手段看的多了。
车马行里,牲口嘶鸣、扑腾,地上粪便和尿水横流。行市口那,就有两个汉子围着一头健壮的青骡,掰牙口,看蹄子,讨价还价。
罗安在旁听了半天,大致明白了这骡子应该怎么看。相看骡马,对她已经纲了,做阿飘时,也没飘到过车马行。
罗安旁听了几处人商讨买卖,渐渐也摸到了门道,
她看中了一头灰色的骡子,正要上前去相看还价,她的机遇来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牵着四五匹健壮的褐色马匹,找了个树桩子,把马缰绳绑到了上面。
立时好几个人就围了上去。
这马匹也不是时常能遇见的。
“兄弟,你这马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