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一双白眼猛地睁开,笑得诡异,眼看着就要一掌拍来,却不想被身旁的苍鹭一手抓住。
“哥。。。。。。”
苍鹭作为三兄弟里最小的弟弟,很少有做出出手阻拦兄长的动作,更何况如此迅决绝又更是少见。
“大哥应该有和你说什么吧?”
苍鹭的嘴唇极薄,出的声音也是低沉沙哑的,也少了麻雀那种带着威胁的敬意,只留下了威胁。
“他说你们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宁次随手就将那封遗书丢了过去,看着那牛皮包裹住的卷轴被麻雀视若珍宝般稳稳接住。男人用满是老茧和伤疤的手指轻轻掀开一角,贴着苍鹭的肩膀便阅读起来。
麻雀和苍鹭读的度很慢,几乎都难以看见他们头眼移动的痕迹,不过小小薄薄的一个卷轴,他们二人竟然硬是看了半个钟头。
看完那家书,二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宁次抱着手臂,微微仰头看着二人,亦不出声音。但二人面部那细微的表情在宁次的一双白眼下无可遁形。
看穿一切的白眼自然是名不虚传。麻雀和苍鹭都有种被完全看穿了的感觉。这不光光是血脉纯度上的压制更是瞳力上的压制。
沉默是被苍鹭打断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一开始更加沙哑,像是钝了的铁器在拉锯木板。苍白虚弱而迷茫。
“这是。。。。。。”
“我对归鹊给你们写了什么并不好奇,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开这个卷轴。”
“我们知道,身为日向族人,这些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麻雀缓缓开口,接过苍鹭的话接着说下去,毕竟让苍鹭来说,对这个弟弟未免也有些太残忍了些。
“你为何可以如此断定,大哥给我们的卷轴里一定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苍鹭还是张开嘴,说出了从进入白眼结界后第一句完整的话。
“你很坚定的认为,大哥会让我们这么做,顺了你的意!”
苍鹭把那份卷轴托在手心里,另一只手用力攥紧了衣角,目光决绝地看了麻雀一眼。
“哥,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总是苍白的脸部此时涨的通红,额角接连不断的渗出汗珠,纯白无瑕的眼睛此时此刻爬满了红血丝,连那一对薄唇都被咬到几乎难以看见,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麻雀威胁般看了苍鹭一眼,伸手便是要去阻拦,但看见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小弟终于从自己身后走出,那伸到一半的手臂还是缓缓缩了回来。这样的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但迄今为止的那一切自认为是正确的正确或许是错误的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麻雀忽的便释然了。他习惯性的撩一撩额前的丝,一手叉着腰,少了刚开始的僵硬和死板,以一种更放松的姿态面向宁次。
“说说吧,少当家,你希望我们做些什么?您找上我们,总不可能一点目的也没有吧?”
麻雀这副姿态,哪里像是什么将死之人,倒不如说是游山玩水归来问晚上吃什么的小流氓更为贴切。
他的手扣在忍者护额上,又随手摘下,将那满是划痕的金属护额放在手里把玩。自由,倒是个少有实切意义的家伙。但或许和大哥说的一样,如果真的在摸到死亡边缘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自己本应当追逐自由的真意,倒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灭族也好,干掉长老也好,叛逃也好,少当家,我们也想听听您的想法。”走到这一步,无非也就是这三条路了吧,至少作为暗卒而生的麻雀和苍鹭再无它想。
自由,就让我们来试着追寻一下吧!
“哼,那是自然。”
麻雀和苍鹭必须要死,不光要死的冤枉,还要死的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