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要。」
霍無羈收回手,紅霧再次從四面?八方湧來,團在刀上?,隨即隱去。
下一刻,刀身上?的鏽跡一點一點剝落,露出?原本的底色。
這一瞬,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那些縛在刀身上?的鏽跡,像是將原刀封印了一般。而他的血,恰好把禁錮了他幾千年的封印給破了。
「赤星?」他又輕喊了一聲。
長刀再次震顫,嗡鳴陣陣,似是在召喚他。
他持著赤星,來到校場,把受傷的手背到身後,用另一隻手攥上?了刀柄,頂著風雪,耍了幾套尋常刀法。
疾風驟雪,他殺招凌厲,地上?的積雪被陣起一層又一層。
嗡鳴聲漸止,霍無羈額上?也生出?一層細汗。
轉瞬,又被冷風吹散。
這把刀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
尋常兵器,至少要練個把月,才能順手持用。可?這把刀,明明是第一次用他,卻總覺得很熟悉。
就像是,他用了很多年一樣。
風聲漸息,東方既白,他從校場離開。
一。夜無眠,又練了大半夜的刀。霍無羈精神依舊抖擻,臉上?沒有半點疲意。
他走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第42章清極不知寒(二)
雪霽初晴,放眼四望,整個?京城,紅磚綠瓦上,白茫茫一片,好不壯觀,好不巍峨。
夜夜笙歌起的花街,慢慢從喧鬧歸於安靜。
零星的客人穿帶好衣服,從正門?走出來。身上還帶著一股濃郁且刺鼻的,連朔風都吹不散的胭脂香和酒香的混雜味道。
林琅便是其中一位。
昨晚,他從霍無羈生辰宴上離開後,連家都沒回,直接來了醉歡樓吃酒。
整夜都宿在花樓。
原本,師兄生辰,他是最為開心的一個?。就連生辰禮,他也是早早備下了。
他和師兄都是起於微末的貧家子弟,在乞丐窩時?,兩人相依為命才?活下來的。
他曾以為,師兄會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人。
為了師兄,他甚至能把命豁出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打入了太傅府,他和師兄就沒之前那麼親密無間了。
儘管之前,他們兄弟二?人相處,也並非是無話?不談。大多?時?候,都是他在說,無羈只?靜靜聽著。
但那個?時?候,他能清楚感受到他們兩顆心是依偎在一處的。無論弄到什麼好吃的,無羈都會留大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