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医院门前。
两人在车上闲聊了几句,互相挥手作别。
夜深了,万籁俱寂,乡里人总归早睡。
她见王莎莎眼底有一圈乌青黑眼圈,即知累了,故让她先回去。
走进医院,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滴滴的声音充斥着耳朵,气息奄奄的声音让病房多了份绝望的死寂。
跟护士打听病房号后,提着行李箱往房间迈去。
不得不承认,6建业答应她的事还是说话算数,将覃方雅转移到VIp病房,护工也是高级护理。
“咔哒”一声,病房门开了。
护工王姨目不交睫,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睁开的双眼还有些迷离,需要几秒钟才能清晰看见周围一切。
警惕出声,“你是谁?”
她走进来,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护工:“安静。”
压低了嗓音,简单介绍自己。
护工王姨闻言,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这才咚的一下落回胸腔里,对她笑容暖了几分。
6初月原有些担心护工偷懒,眼下见她这般戒备和尽责,松了口气。
覃方雅此时安然入睡。
睡觉前吃了去痛片,可半睡半醒间依然察觉身体肌肉的疼痛,眉心紧拧了三分。
6初月走上前,帮母亲盖好被子,一言不端详着她。
离开母亲半年,她俨然变了一个样子。
瘦骨嶙峋的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纸一样惨白的脸庞更显消瘦不堪,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豁然间,她鼻尖泛酸,眼泪开始扑哧扑哧地往下掉。
压抑着自己,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出。
紧咬着牙,狠狠的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痛苦之色染上通红的眼眶。
王姨心疼递来一张纸巾,手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像哄小孩一样。
随后,两人来到走廊。
“谢谢王姨,不好意思,耽误你睡觉了。”
6初月整理悲怆的情绪,眼底仍旧一片通红。
王姨可怜看了她眼,安慰道:“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你不在的时候,你妈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个乖巧的好女孩。
知道你回来,你妈可高兴了。好孩子,别哭了,吉人有天相,你妈会康复的。”
6初月知道她安慰自己,手指紧了紧,仍有些担心。
刚才见母亲这般,心知母亲病情不理想,急忙开口问:
“主治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其他更好办法?”
王姨沉吟片刻,怕她难过不敢说实话,于是含蓄说:
“主治医生说,情况不能松懈,现在只能吃半流质食物,最坏情况可能连水和唾液也不能咽下。
目前只能采用术前放疗,待瘤体缩小后再做手术。”
6初月嗓子有些哽咽,心底开始大雾弥漫。
“可怜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