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内,圣上亲临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军,当然,这些都与许安世吴强等人没有关系,士兵们只负责领赏回家就行了,直到下次出征通知,招必回,否则按逃兵处置。
二人兑完赏钱后来到醉仙楼点上一桌好酒好菜,二人一边交谈一边喝酒,直到两人再也喝不下一口后才在伙计的搀扶下回到客房休息。
第二天正午,两人才依次醒来,告了别后各自向着反方向朝家走去。
许安世雇了辆马车,一天一夜的行程就能回到木村,因为夜晚无法赶路,还得第二天下午才能到。
坐在马车里想着家中的父母,还有那等着自己迎娶的王玲儿,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微笑。
夜晚,吃过干粮后便在马车里休息了,第二天许安世醒来时马车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赶路。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是三年前,路上熟悉的风景不断的告诉许安世,他离家越来越近了。
来到中午,路过集市,许安世买了些上好布料,又买了五斤猪肉,两斤羊肉,路过饰店买了一支梅花玉簪,装进木盒后小心翼翼的放进胸口。
随着那座记忆中的石桥出现,许安世在农田里扛着锄头往回走的人们寻找着父母的身影,但没有找到。
付过车钱许安世扛着东西往家走去。
“安世哥!”
许安世转头看去,一个穿着麻布粗服的女子光着脚站在路边,手里还握着一把锄头,眼眶有些湿润的看着他。
“玲儿,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许安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的看着眼前这女子,虽不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但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和略显婴儿肥的脸颊让人百看不厌,因为长期劳作皮肤呈小麦色,还算标致的五官尽显纯洁朴实。
女人扑进许安世的怀中抽泣着,许安世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道:“我过两天就去请王婆上你家提亲。”
王玲儿靠在许安世怀里点点头,良久过后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一步三回头的朝各自家走去。
过了几分钟许安世到家了,推开那有些破旧的木门,小小的院落里有三座土屋,右边那间是厨房,一对略显瘦弱的中年夫妻一人端着个土灰色瓷碗走了出来,院里一张小木桌上摆了一盘咸菜。
许安世站在院里泪眼朦胧的喊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两人突然消瘦的身形明显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了还是听见那许久都未听见的熟悉声音而感到震惊。
妇女放下碗赶快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安世,安世回来了!”
许安世放下东西直接双膝跪地,对着二人磕了一个头,妇女赶忙过来搀扶,:“安平,你还傻站着干嘛,快过来扶儿子起来啊!”
许安平立刻放下碗走了过来,两人一起将许安世扶了起来。
妇女一把将许安世搂在怀里痛哭起来,四年未见,因为紧急远征,除了军饷是从凉国寄回家外,报平安的信在外根本无法送达,夫妻俩三年没有儿子消息,曾经一度认为他已经战死了,没想到今天突然完好无损的回到家中。
许安平拍拍两人的肩膀道:“好了翠萍,儿子刚回家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快去做点好菜,把我那壶酒拿出来,我要跟我儿子喝一杯!”
许安世和翠萍相视一笑,擦干了眼泪,许安世把买的肉提着走进厨房,翠萍就让他出去跟他父亲聊聊天,自己做不碍事。
许安世来到小木桌前坐下,许安平背对着他擦了擦眼睛又转过来道:“回来就好,没缺胳膊少腿就行!”
许安世道:“短时间应该不用出征,我可以在家多陪陪你们了。”
许安点点头,两人一言一语的交谈着,不多时,翠萍就端着一盘干辣椒炒肉,几个熟玉米走了出来道:“来,先吃着,羊肉汤还得炖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拿酒!”
许安世跟他们讲着战场上有多少趣事,去哪里见到什么稀奇动物,自己的将军有多么好,但那些凶险场景一句没提。
翠萍看两人喝的差不多了,便说道:“既然回来了,那安世啊,是不是该考虑娶妻,同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到处跑了,你跟玲儿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参军都有五个年头了,前两年还一年回来一次呢,后来就。。。。”
许安平打断她道:“哎,你看你,又说这话!”
翠萍赶忙呸了两口道:“呸呸呸,怪我,玲儿平时对我们可好了,可惜了那孩子,她父亲染了肺痨,跑了很多地方都没能治好,对了,你回来见到她了吗?”
许安世点点头道:“嗯,见到了,我想过几天去找王婆帮我们写聘书,然后我们就去提亲!”
翠萍说道:“等了这么久了还等几天啊,明天就去,你结婚了,我和你爹啊就享福了。”
许安世点点头,三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深夜,翠萍才将他的房间整理干净,许安世回到房间躺在那朝思暮想的家里十分心安,背上的伤口隐隐痒,让许安世只得侧躺着睡。
第二天直到中午许安世才醒了过来,回到家的安全感让他不用随时随地担惊受怕。
翠萍见他起床后打了盆水让许安世洗了把脸,从厨房端了一碗昨晚熬的羊肉汤和几个窝窝头,许安世吃完后在翠萍的催促下前往王婆家。
入秋,空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凉意,许安世来到邻村的王婆家,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便坐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个时辰后许安世才看见王婆跟一个青年一边交谈着一边往这边走来,青年一直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王婆掂量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青年笑嘻嘻的离开了。
王婆看见门口坐着的许安世有些惊喜道:“你,你是安世吗?”
许安世笑着点点头,并说明来意,王婆笑着道:“玲儿那姑娘啊,可把你好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