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去了机场,白寂严便按铃叫来了护士要拔尿管,不过护士不敢做主,只说要等陆河回来,陆河今天上午有一台小手术,不过那也过了快两个小时才过来。
白寂严好说歹说连威胁带坚持地让他将尿管给摘下去:
“你快点儿,安安一会儿过来了,这样像什么话?孩子刚被飞机失事的事儿吓着,回来再见我这样再给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陆河抱着手臂站在他的床边:
“你当你儿子那心脏是豆腐做的?还阴影,我看是你自己有阴影吧?”
白寂严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手术,全麻的时候也插过尿管,现在他都不愿意回想拔下尿管之后那上厕所的感觉:
“别啰嗦了,快点儿。”
“等我看看指标。”
陆河拿过了平板,调出了他今早查血的结果,还有一些监护设备的指标,半晌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平板:
“行
,成全你吧。”
他直接就掀开了被子,白寂严的手紧紧抓住了被单,别过了眼睛,却不想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白寂严的心里大惊,心跳都飙升了起来,骆昭一开门便看见了掀开一半的被子,一下想起了什么,他立刻将儿子拉了出来。
“小爸爸,爸怎么了?你让我进去。”
“你给我站这儿。”
骆昭知道那人肯定是不想安安看见,结果安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以为自家父亲出了什么事儿,一整个大个子就要冲进去。被骆昭一把拉住了脖领子:
“你跑什么?你爸没事儿,医生在里面检查呢,他刚做完手术,你这身上也不消毒就进去?万一惹你爸感染了怎么办?”
安安立刻被唬住了,赶紧停了下来,他还是知道感染的严重性的:
“那,那赶紧消毒啊,小爸爸哪里能消毒?”
骆昭带着他去了护士站,找护士要来了酒精喷壶,对着儿子就是从上喷到下,直到看到陆河从白寂严的病房出来这才带着儿子进去。
白寂严身上的管子没有昨天那么多了,床头被摇起来了一些,人靠在床头上,还戴着鼻氧,虽然尽力撑起精神,不过到底是折腾了这么一下,脸色看起来怎么都不好看。
安安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两步就跨到了床边,却连伸手都有些不敢,白寂严笑着伸出手:
“爸爸没事儿的,手术很成功,医生都说没事儿了,别怕。”
安安眼圈都红了一片,他刚考完试爸爸就做了手术,他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故意拖到他考试之后的,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些什么考试后,父母才去医院耽误治疗的消息立刻全都蹦了出来:
“爸,你,你是不是故意没有在我考试前去,病情,有没有影响?”
他想说有没有耽误治疗,却没有敢问出来,白寂严和骆昭都是商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的人,哪能不知道孩子这是担心什么?骆昭一把呼在了儿子的头上:
“盼你爸点儿好吧,你爸这个胃溃疡手术是择期手术,你可以百度一下什么叫择期手术?就是良性疾病,手术时间不着急,也相对自由,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来定,你之前中考,你爸这才等到你考试之后,放心吧,对身体没有影响。”
看他还是犹疑打鼓,骆昭继续开口:
“别一天瞎想,要真是重要的手术,你爸不做我也得拉着他到医院做。”
听到这句话安安才算是真的放心了,小爸爸多紧张爸爸他是知道的,只要没有因为他考试耽误父亲治疗就好。
白寂严看着他总算是放心了这才开口:
“你们两个这是去哪了?身上怎么这么大的酒精味儿?”
安安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小爸爸怕我们身上有细菌让您感染了,所以我俩用酒精喷了身上。”
白寂严看向了骆昭,后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是,怕你感染,更怕你脸皮薄。”
白寂严几不可见地瞪了他一眼。
晚上一家三口都在病房里,虽然白寂严吃不了什么,不过骆昭还是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今晚我们庆祝一下,安安侥幸躲过一劫,你也手术顺利,开个香槟。”
白寂严就靠在床头看着那父子俩在他面前胡吃海喝,嘴里说着他们罪恶,但是眼底的笑意却半分不少:
“安安多吃点儿,把我的那份也吃回来。”
病房中少见的都是欢声笑语。
晚上的时候安安说什么也不回家:
“你们都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家多没意思啊,爸,我在这儿陪你,我打地铺就行。”
白寂严哪舍得儿子打地铺,最后还是又推进来了一张床,一晚上,一家三口一人一个床,整整齐齐,这样一睡就睡到了半月后白寂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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