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后来,给一两也行啊。”
“我半两。”
“我三钱。”
“我,我喝口汤总行吧。”众人哄闹起来。
谭刚三人被松了绑,模样比绑着的时候凄惨多了。衣服被扯得稀烂,脸上全是黑手指印。
“哪个瘪犊子玩意?把全是泥的脏手往我嘴里掏。”谭刚骂骂咧咧道。
“几位有什么打算?”赵鹤儿问谭刚三人道。
“我们想尽快回去,告诉大帅你们这里的情况。大帅,正在把流贼大军往这里赶。这些可恶的士绅和地方官,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瞒着。”谭刚拱拱手说道。
“那行吧。刘师弟把他们的马牵来。”赵鹤儿说道。
“谢过先生,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谭刚再次拱手说道,眼神却看向小胡子。
“他,你就别想了。他犯下罪,是不可饶恕的。现在没杀他,是因为我还没想好他的死法。”赵鹤儿看着谭刚说道,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唉,那好吧。”
谭刚看着一脸祈求的小胡子,叹了口气,然后朝自己的马匹走去。
木质城墙的门打开又关闭。三匹马,极地在雪地里急奔。
“雪地里,不惜马力。看来他们是真急了。也算有点良心。”赵鹤儿看着远去的谭刚三人说道。
“也许是急着逃命呢,人心难测,兵匪身份随时可以交换的。”黑和尚说道。
“无所谓了。我们也走吧,再给组建的青壮送点酒和肉,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吃几顿。”赵鹤儿说道。
“师姐,快看,他们又回来。”刘师弟指着远方的三个黑点说道。
“忘带东西了?”廖师弟问道。
“我觉的…哎呀,妈呀,好多人。”刘师弟大叫起来。
这时候,嘈杂的呼吼声隐隐约约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白茫茫的雪地和树林中钻出来密密麻麻的黑点。
“糟了,廖师弟你快去山上,关闭宫门,让弟弟死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还有,让妇孺孩子按计划行事,那对内奸夫妇就不要带了,如果捣乱,就杀了。刘师弟,快去召集青壮,让师兄们带领着守好各自的位置。”赵鹤儿急忙说道。
“那他们的孩子呢?”廖师弟问道。
“那还用说?”赵鹤儿翻白眼道。
“懂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廖师弟点点头,神色肃穆地说道。
“这话谁叫你的?”赵鹤儿问道。
“刀疤说的,他说是从王兄弟那里听来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廖师兄说道。
“有道理个屁。那就是个小婴儿,你杀他干什么?道祖是这么教你的?”赵鹤儿大怒道。
“道祖没教过什么?就师傅教过我们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怎么生娃。”廖师弟小声嘟囔道。
“你还说?这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耍贫嘴?快走。”赵鹤儿怒火万丈地大吼起来。
“看什么看?还不去?”赵鹤儿见廖师弟跑了,又看向旁边傻不愣登的刘师弟。
“哦哦,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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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墙外,密密麻麻的人流朝着这边冲过来。拿刀的,拿叉的,木棍的,空手的,那什么的都有。几个,几十个这种人对于这个古老的道馆来说,就是找死的。可是现在,人山人海,气势上都让人头皮麻。前面的人都跑了老远,后面还在不断地冒出来小黑点。
“女先生大义,请求放我们进去。”
谭刚三个人骑马来到大门边,焦急地大声喊道。
大门前的前五个青壮,抬头看着赵鹤儿,等待指示。黑和尚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放他们进来吧。”赵鹤儿说道。
“这不是明智之举。”黑和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