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失笑,看着乔鲁跟着铁柱进铺子,方才转身回医馆。
她并没有现,有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盯着乔鲁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临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有些顾虑打算离开,便听到有人嗓门粗犷地叫一声:“老乔,你过来这一边。”
乔鲁转身的时候,男人看清乔鲁的正脸,微微愣了一下,这个人不是鹿家传人。
可他的背影太像太像了。
*
陈娇回到医馆,瞧见医馆来了一位美貌的妇人,脸色苍白,正躺在竹床上。
“丫头,你来了啊,这里有一个病人,膝盖受伤了,需要擦药,你去给她上药。”葛郎中将一盒药膏递给陈娇。
陈娇接过药膏,来到安姨娘的身边,拉上了帘子隔开医堂,卷起她的亵裤:“我来给你擦药,你放轻松,别紧张。”
安姨娘的确很紧张,陈娇和谢豫是一伙的,她害怕陈娇会使坏。可看到陈娇眼底的陌生,心里稍稍松一口气,陈娇显然不认识她。
想到谢豫,安姨娘恨得差点咬碎一口牙。
昨晚她硬生生跪了一个时辰,然后假装承受不住的昏迷过去,这才蒙混过去了。
偏偏被抬上马车的时候,有一个学生经过,嗤笑了一句:“我还以为她会跪久一点再装晕呢,结果才一个时辰不到,便假装晕倒过去。”
“这种一看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她真的关心谢豫,想请谢豫回家,应该私底下求,大庭广众下来这么一出,只要不是个傻的,都知道她居心不良。”
“一个小妾,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再说了,她是谢荀的生母,咋会盼着谢豫过得好?”
安姨娘快气炸了,偏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当初护卫追捕谢豫,说谢豫逃进南岭山。谢豫被齐院长收入门下的那一日,谢闻举从书院回来,便又将当初追捕谢豫的护卫叫到跟前问了。
护卫说当初追着谢豫的马车到了青松镇,然后看到他逃向了去往南岭山的荒路,全都是半人高的冬茅草,他们不敢追进去,就怕在山脚下也会染上瘴毒、瘟病。
一直在官路上守了四五天,不见谢豫出来,便猜测他是进山了。
谢闻举便觉得谢豫躲在山脚下,没有进山里去,然后被陈娇给救了。若是谢豫进了山,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之后下了封口的命令,不许他们将这些话传出去。
安姨娘昨晚差一点就脱口说出谢豫去了南岭山,仅存的理智让她闭上嘴巴,否则事情闹大了,谢闻举查到她头上,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恐怕要功亏一篑。
“你轻一点。”安姨娘不经意地打探口风:“你看着很年轻,大家都说你医术好,你是哪里人?”
陈娇看着安姨娘淤青的膝盖,肿了一大块,显然是跪伤的。她随口回道:“青松镇。”
安姨娘看撬不出什么,也便没有多问了。
谢豫的这一笔账,她是要记下来,只不过目前不适合她亲自出手。心念转动间,她想到了秦曼。
陈娇给安姨娘抹完药,叮嘱道:“药膏带回去一天擦三次,早中晚各一次,你尽量躺在床上养着,别下地走动。”
安姨娘温温柔柔地道了谢,被两个婢女扶着坐在竹椅上,抬着离开医馆。
陈娇去后院洗手,葛郎中走了过来,神色凝重道:“秦曼知道你们住在南岭山,我担心她会拿这件事要挟你们。”
陈娇的脸色顿时变了:“葛老,你在医馆守着,我去一趟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