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尔没反应过来。
“我父亲是个酒鬼杀人犯,我母亲是个婊子。”
银青年的面容白皙,唇薄而殷红,银色的虹膜,如没有波动的水银镜面,无动于衷地照出一切,对周围的世界早已麻木,“我没从这个社会得到任何温暖,我为什么要爱它”
血珠自睫毛滴落,极近的距离下,他的美甚至有些惊心动魄,带着一种冷淡,厌倦又易碎的脆弱感。
安德尔的手颤抖了一瞬间。
枪口不自觉低垂。
在那一瞬间,防爆小组成员已经扑了过来,将他狠狠撞开。
“砰”
一声巨响,纳米炸弹爆炸的冲击波,被能量盾挡下,只有少数血肉碎块,溅到电梯门上。
医疗队、心理队、警卫队立刻冲了上来,将银的青年团团围住他穿着军部的黑色长风衣,清瘦挺拔,银扎成马尾,五官在强光中精致到几乎有些失真,不过转瞬之间,气质就已经完全改变。
深黑的风衣袖口束出苍白冰冷的腕骨。
军靴敲击光滑的地面。
他漠然地直接从最后一刻偏移枪口的袭击者血泊上踏过。
他根记本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信息大厦的大门打开。
一群人簇拥着那位引人注意的军事裁决部部长走出来。
深黑的军装衬得他越冷白,银银眸,整个人好似一柄有银色金属锻造出的冷锐兵器。哪怕站在人群中,也让人不敢靠近。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是左耳一枚钴蓝宝石耳钉。在昏暗中,微微反光。
记者们的闪光灯连成一片。
等待已久的银河市议员们、财团代表们争先恐后地向前慰问。
拥挤在信息大厦周围的人群,在他现身的时候,沸腾了起来,有人狂热地大喊他的名字,高高他的全息影像牌,也有人痛哭流涕地尖声咒骂砰砰砰一连串枪响,荷枪实弹,肃杀严厉的士兵拉动枪栓。
紧接着,立刻深黑制服的防暴警察上前,将被击毙的家伙拖出人群,丢进移动垃圾车。
“独裁独裁”有个憔悴的年轻母亲举高年幼的婴儿,流着眼泪喊。
“别”一位紧跟着走出来的研究员喊了一声。
没来得及。
子弹直接穿过母亲的额头。
咔嚓一声,士兵一拉枪栓,褪下弹壳。
孩子“哇”地哭起来。
没有理会任何人,闪光灯照着青年的眉骨,眉骨下长长的睫毛,好似玻璃光纤。他径自从欢呼与哭喊中穿过,走向停在一边的磁悬浮车。
警用驱逐无人机的红蓝强光旋转着,城市上空被切割出一道道刺目的光线。
新元1o75,11月18日。
军事裁决部部长,律若宣布未来一个月,将继续加强全数控系统的日常监测。
光框悬浮在半空。
安德尔丹,37岁。
父亲是个酒精成瘾者,因家暴杀人入狱,母亲是个。辍学后充当帮派打手12年,于3月前,加入自由军,自愿成为人体炸弹,执行自爆式袭击任务。曾在社交媒体布大量极端言论。
律若关闭了信息界面。
他坐在防御等级最高的军方悬浮车中,返回鸢尾庄园,银河市的高楼大厦,印在浅紫色的夜空。
三年前,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曾经有一位年轻的黑家主,以血肉和骨骼当做新型11重金属子弹的防御。他的血溅在眉骨,有些温热。醒来之后,却只笑着说
若若,你不能用数据来判断人的感情。
律若十指轻交,银垂在领口。
他的侧脸被霓虹灯照得如没有真实感的电子天使。
若若,律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