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茯月也根本停不下来,两腿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重新回到重渊宫,茯月一边喘气一边呼唤两位护法的名字。
“鬼叫什么?”
骨椅上的妖王姿态慵懒,神色却很不耐烦似的。
茯月把自己被风吹得凌乱的额发拨开,问道:“妖尊大人,你的左右护法呢,能借我用用吗?”
“他们很忙。”
茯月瞄了一眼玄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妖尊大人您忙吗?”
“你觉得呢?”
茯月看一眼玄霖懒洋洋靠在骨椅上的姿势,答道:“我觉得您不是很忙。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一趟昨天那个花海?”
玄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本座说了就算本座告诉你怎么去,你也未必敢去,现在信了?”
茯月点头:“信了信了。”
玄霖慢条斯理地从骨椅上起身,无比高贵冷艳地向茯月伸出手:“过来。”
茯月乖乖走过去,抱着小花芽将手搭在玄霖掌心中。
有了玄霖以后,这一趟倒是无比顺利,什么杂七杂八的蛇都不见了。
大抵是碍于妖王的威压都躲了起来。
无妄花海内,玄霖依旧坐在那株棠花树上。
他看着在花海中收集花露的茯月都没昨天那么活泼了之后,不禁问道:“看来你的确怕蛇。”
茯月心里一沉——看来她说的话玄霖是一个字都没信过啊!
“当然了,我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
“那你怎么还抱问心的尾巴?”
茯月愣了一秒,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
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
“那不一样,在血红森林里的蛇蛰伏在暗处,我又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恶意,而且那些蛇的花纹太繁杂,看起来就让人害怕。”
“但问心不一样,问心与我是亲近之人,我确定他不会攻击我。”
说到这里,茯月笑了笑,“而且他的尾巴还挺好看的,银腹黑鳞,颜色是纯色的就没那么让人害怕。”
花树上的玄霖看着远处认真说话的茯月,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被玄霖被派遣出去的问心只感觉后背越来越凉,他不舒服地缩了缩肩膀。
一旁的琅画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感觉后背发凉。”
琅画:“”
琅画:“我们是蛇,后背一直是凉的。”
问心挠挠头,压下心头那阵莫名其妙的惶恐,道:“你说得对。”
无妄花海中,花树上的大妖将指尖烦躁地敲击在树干上。
玄霖看着花海中的茯月,眉心微动,他缓缓伸出指尖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