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如同魔咒,在她脑海里挥之不散。
夏瑶,夏瑶,夏瑶。
夏瑶死了三年,这个名字也被他念了三年。
她没有杀夏瑶,可众目睽睽下,夏瑶却被她“推”上了车水马龙的公路。除了警察,没有人信她。
无罪释放,她却活成了他眼里永远的罪人。
三年来,她的解释和反抗只会给她带来更暴力的伤害和折磨,所以她渐渐懂得了服从。
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满意么?为什么连她最后一点尊严也要夺走?
夜风拂过,寒彻心扉。
温浅浑身瑟缩着,条件反射的支撑起毫无知觉的双腿,扑通一声跪倒在祁言面前,机械麻木的一遍遍磕着头。
“是我,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额头重重的磕在石块上。
“请你原谅我……”尖锐的石块上溅出血花。
……
祁言说过,她跪的不是他,而是夏瑶,她磕的头不是为他,而是为夏瑶。
这三年来,只有不停的磕头道歉,才能短暂的平息他的怒火。
到头来,她也说不清,她对不起的究竟是夏瑶,是他,还是她自己。
“我该死……”咚,温热的血液沿着脑门流了满脸。
原本以为,他和她结婚,是相信她了,不怪她了。谁知结婚那天,才是她坠入深渊的开始。
新婚夜,他喝得烂醉,彻夜不回,她找到他时,他在马路中间求死。
那晚她为了救他,失去了双腿。
直到在病床上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神里,只有嫌弃和不齿:“温浅,这是你的报应。”
……
“你是该死。”头顶上,男人的声音是惯有的冷漠,隐约透着不耐烦。
折磨了她三年,大概他也厌烦了吧。
“不过,你得活着,就这么死,太便宜你了!”
来不及反应,温浅被男人一把从地上揪起来,重重的扔在轮椅上。
片刻死寂后,温浅小心翼翼地抓住男人的衣角。
“……祁言,三年了,你也该消气了。我求你……放我回家吧?”
死气沉沉的双眼里,没有丝毫神采:“我想我爸妈了……”
“呵。”祁言满脸嘲讽,嗤笑着:“你以为……你还有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