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
见苏青青闷声往外走,肖慕言正想追出去,可苏蔓蔓忽然进来插了一脚将他被挡在了厨房里。
苏蔓蔓顺势走到肖慕言身边,伸手去接肖慕言手中的碗筷,说道:“肖公子,青青可能是有些累了,我来帮你吧?”
肖慕言后退了一步,道:“不用了苏姑娘,我还是自己来吧。”
“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苏蔓蔓微微抿了抿嘴角,没有理会肖慕言的拒绝,伸手夺过。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苏蔓蔓的手指在接东西的时候触摸了一下他的手指。手指触碰的瞬间,肖慕言身躯微微一震,立时松了手,苏蔓蔓趁此机会走到灶台边开始取热水洗碗。
苏青青站在主屋门口回眸,这一望刚好就将他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苏青青的心忽然揪了一下,一股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
——白痴,连绿茶都认不出来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眼眶一红,深呼吸了一下,转身进了主屋。
主屋内空无一人,惢娘正在厢房给李婶换褥子。苏青青闷闷地走到妆台前,傍晚试穿的嫁衣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台面上,苏蔓蔓送的项链正压在嫁衣上方,格外刺眼。
苏青青忽然觉得有点烦。
明明自己已经主动选择离开,为何命运还是让她与苏蔓蔓产生纠葛呢?她还以为离开北溪,苏卿卿的过去就不会再和她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苏蔓蔓还要千里迢迢过来纠缠肖慕言呢?
烦恼间,惢娘抱着换下来的褥子进了门。
苏青青慌忙背过身去,飞快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然后过去接过惢娘手中的褥子。
尽管她一直低着头,细心的惢娘还是瞥见了苏青青泛红的眼睛。她有些紧张,连忙问道:“青儿,你怎么哭了?”
苏青青背过身子将褥子放在炕上,道:“哪有,阿娘定是看错了。”
惢娘瞥了透过主屋的窗子往厨房一望,只见厨房灶头的小窗前,苏蔓蔓正凑在肖慕言身边看他干活。苏蔓蔓贴的很近,肖慕言有些不自在,一直在有意的回避。
惢娘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这事儿还是要交给肖慕言自己说清楚,于是她没有开口,转开话题道:“对了,阿言说今晚你们还要去一趟枣山,说是你想了个法子可以填补今年庄子因为枣山失火造成的亏空。今晚虽有月亮,但是山路难行,牛车不安全,还是走路早点出吧。”
苏青青点点头,道:“多谢阿娘关心,我们一会就出,婶子和姐姐就拜托阿娘在家多照顾了。”
惢娘望着苏青青的背影,忍不住问道:“青儿,蔓丫头和你……很亲么?”
苏青青正在整理床褥,闻言,动作微微凝滞,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直起身,直愣愣地望着窗外的夜色,道:“……应该不算亲厚。在沉塘这事生之前,我们还势如水火。可沉塘那事儿,姐姐确实替我寻到了证人,救了我的命。”
“竟有此事?”惢娘一愣,随即叹了口气,道:“命运也是作弄。”
苏青青长叹一声,道:“时候不早,阿娘早点休息吧,一会我和言哥哥就出门了。”
话音刚落,肖慕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主屋的门外,他拿好了灯笼,敲了敲门,对苏青青道:“青青,我们该去枣山了,一会晚了回来很危险。”
“知道了。”苏青青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服侍惢娘躺下,接着走出来关上了门。
苏青青从工具房里提了另一只灯笼点上,不管肖慕言跟上来没有,直接出了院门往枣山方向走。肖慕言慌忙追上去,紧张道:“青青,你怎么不等我?”
苏青青还在赌气,冷冷道:“有什么好等的,腿长在你身上,自己追过来不就得了。”
肖慕言被苏青青冷漠的语气吓了一跳,问道:“青青,你怎么生气了?”
苏青青“哼”了一声,望着前面的路,道:“你猜?”
“我……”肖慕言快回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他不算迟钝,稍微一回想就知道苏青青应该是因为苏蔓蔓而生气。他追着苏青青的脚步,一边跟着一边慌忙解释,道:“青青,你要相信我,我和苏姑娘只有在苏家的一面之缘,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生过,我也不知道她为何非要帮我洗碗……”
苏青青猛地一个刹车,肖慕言一个急停,差点撞到她小小的身板。
苏青青蹙眉,回头有些怨念地望着后边傻愣愣的肖慕言,道:“我当然知道你和苏蔓蔓只有一面之缘,我只是在生气你俩刚才在厨房……牵手。”
“牵手?”肖慕言一怔,望着苏青青气鼓鼓吃醋的模样忽然笑了,他道:“我什么时候和苏姑娘牵手了?”
“就是刚才!”苏青青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