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直接略过了苏以念的日常埋怨,说道:“哎呀!您昨儿拿去明月轩的吃食不是国太后做的么,今儿不知道是刮了什么风,越公主大清早就派了侍监过来,说想念您的手艺了,也是奇怪的很,你做的还能比国太后的小厨大师傅做得更好?”
苏以念一下子就清醒了,将枕头往床上一抛,问道:“几时了?”
“卯时了。”
“去膳房,让他们准备三钱银耳,一钱冰糖,一钱枸杞,小炖一个时辰,和侍监说,我换身衣裳,做好便过去。”
莹儿平日里就觉得自家姑姑做事儿不大靠谱,虽然前几日不知道行了什么狗屎运,得了个便宜郡主的头衔,还要嫁给邻国皇子,但如今是正牌公主指名道姓的点着去做东西,竟然摆起了派头来,是不是有点飘飘然了。
“可…。。。可公主殿下让您半个时辰就到。。。。。。”
苏以念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的说:“那我就先过去,等冰糖燕窝好了你给送过去。”
“啊?”
“听过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没听过。”
“。。。。。。莹儿,你得空还是去书图那里多看些书吧。”
苏以念匆匆把莹儿推了出去。
();() 莹儿担忧地顿了顿,又补了句:“姑姑,你须得端正自己呀,便宜郡主不是好当的。”
“。。。。。。”
苏以念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自己,想起那个在床底不堪入目的袍子,俯身将它掏了出来,看了几眼,似乎是没有挽救的余地了,犹豫了一下,将袍子往床底最里的角儿送了送,又跑去柴房寻了些稻草,填的严严实实,拍了拍手,方才心安的往明月轩去。
苏以念看了一下时辰,想起昨日听闻小厮们说还有一条近些的路到明月轩,穿过一个小荒院,可节省半个时辰的样子,脚程也不算复杂,便琢磨着寻了去。
皇宫内的卯时尚且清冷,这荒院似是许久未有人来了,有些阴森冷清,她懊恼自己穿的似乎少了些,自顾自裹了裹衣裳,快步走着,路过荷塘假山。
正欲穿过,却闻一男一女的细语声。
深宫后院,人心寂寞,这些事都是常事,她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悄悄绕过草丛离去,却被一人捂嘴从背后拉进了草丛,心底一紧。
“苏韵,你觉得你能摆脱干系?”
苏以念听闻这一声名讳竟然惊得险些摔了下去,被身后的手稳稳地扶住了。
来人轻笑,低声道:“这就怕了?”
苏韵是韵妃娘娘的名讳,前相苏峥的嫡女,听闻当年初进宫廷时惊艳后宫,名响一时,封为贵妃,后来得圣人特准,韵字名讳,只得韵妃专用,宠爱程度,可见一斑。而时至今日,除了中宫空缺多年,国太后掌权后宫,韵妃仍得后宫中一人之下的位置,此时竟然在这深宫后院的隐晦地方与陌生男子幽会,还正巧被她撞着了,这真真是踩着扫把星的气运。
这男子声音也好些熟悉,她一时却想不起是何人。
在苏以念皱眉思索的时候,又响起了韵妃略带颤抖的声音。
“他还小,又那么可爱,我不想伤害他。”
男子凶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当初落河之事不是你一手为之么,现在心软了?”
“……但是祁儿他。。。。。。”
苏以念此时不管是惊吓还是八卦,一点情绪都表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