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冲上来拥抱吗,还是会愣在原地……总之,他要抱住稽雁行,再亲一亲他。
阮钰捏了捏眉心,打开手边的文件,在道尔家族的牵线下,他结识了一位德国富商,这份并购合同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星洲,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稽雁行瞥了眼窗外,又扭过头来说,“那我……先回去了?”
樊星洲挑了挑眉,嘴边荡开笑:“别改天啊,现在刚好是饭点,一起吃午饭?难得能见面”
稽雁行没意见,他本来也要吃午饭,而且樊星洲还帮了他,于是他点点头,应道,好,没问题。
雨已经停了,路面被浸成深色,凹陷的地方聚着一小滩水,映着雨后瓦蓝的天空和刺进晴空的枯枝。
“咱们去哪吃?你有什么想吃的?”樊星洲问,他踩过一畦浅浅的水,水里的天空跟着晃,“或者你们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稽雁行脚步顿住,抿唇认真地想了想,学校周围的美食……真的有吗?他想到腥味没去净的肉和泛着甜的辣菜,给出一个更可行的方案:“要不在食堂吃?我们学校的食堂环境挺好的。”毕竟是请人吃饭,担心樊星洲觉得太简单,他又补充道,“你不想去食堂的话,我们就出去吃。”
“行啊,就去食堂吧,我在ins上刷到过你们食堂,看起来很漂亮。”樊星洲抓了把头,橘色的丝翘起几缕,“你来伦敦多久了?”
稽雁行调转脚步,领着樊星洲朝食堂走,“一个月了。”
“啊,都来这么久了。”樊星洲语气有点惋惜,也不知道在惋惜什么,“你要待多久?”
“还剩两个月。”
“然后就回国了?”
“对。”
“嘶……那我要多来找你玩几次。”
雨后的天空很澄澈,一月的伦敦有些冷,阮钰下了飞机,从助理手中接过黑色大衣,但没有立即穿上,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眉头深深拧起。
“阮总,衣服怎么了吗?”助理语气紧张。
阮钰没应声,把风衣丢回助理怀中,迈腿大步朝外走,坐上专车后,他沉着脸,眼神晦涩。
【我这两天到伦敦谈生意,顺便去看看你,你明天有时空吗?】
十几个小时前给稽雁行的消息,现在居然都没有得到回复,得不到回复的消息显得他像爱而不得的小丑。
真的有这么忙吗?忙到甚至没有时间回复他的消息,他们可是……恋人,恋人两个字跃上阮钰的舌尖,莫名苦涩。
什么来伦敦谈生意,他根本就是专程来看稽雁行的。
吃完饭后,两人沿着学校的花径小路散步,路两旁的树秃着脑袋,但树下成簇的雪花莲开得正好,白色小花低垂着洁白的脸,细长的叶片像勇者的佩剑。
“铃铃铃€€€€”稽雁行顿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姓名,他瞳孔微微放大,对樊星洲歉意一笑,“我去那边接个电话,麻烦等我一会。”
樊星洲点头,双手插进皮衣的口袋,无聊地踢起砖头来。
稽雁行走了一段距离,接通电话。
“你现在在哪?”阮钰嗓音沙哑,带着旅途的疲惫。
稽雁行一愣,不明所以道:“我在学校。”
“今天有事吗?”
“没有了,我刚从外面回来。”
“好,那我现在去找你。”
“什、什么?你来学校找我,你现在在哪?北京吗你现在要从北京过来?”稽雁行说话很急,差点咬到舌头。
“不是,我正在伦敦。”
“啊?这么、这么突然,真的好突然,我都没准备。”稽雁行僵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都不想和阮钰视频,更别说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