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在刘镇的这个胡闹,让不少人都吃了大亏,可奇怪的是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管过,以至于不少人后来也起了有样学样的心思,只不过这些个人得到的却不是什么好处。
他们有的直接被人踹出了门外,有的还被抓到了刘镇的西城监狱里劳改,这种奇怪的现象一下子就引起了罗贵的注意,他甚至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老罗打了招呼,这才让方胜过的居然要比方正一在的时候还要逍遥。
然而等到罗贵拿着这个事情去问老罗的时候,他才知道老罗自始至终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只不过既然罗贵来问了,老罗就不能不说话了,老罗对于这个事情的评价就是方家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所以罗贵能有这么一个朋友,当真说不好是福还是祸。
福祸相依,这个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再说罗贵自从认识方胜以来,倒霉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所以罗贵对于有方胜这个朋友会不会让他倒霉并不是太过在乎,他感兴趣的是老罗的那个评价。
在罗贵看来,方胜这个人固然有很多算计,但如果仅凭着这些算计就能当得起老罗一个不简单的评价那也实在有些夸张,这些算计和阴谋在前几年的时候罗贵还会觉得是高人一等的表现。
然而在罗贵不上学的这些日子里,随着他越来越多的去阅读去学习,他渐渐的明白了还是在阳光下面选择公平,正义,做善良,坦诚的人才是进化的足够好足够聪明的表现,所以方胜这个心理阴暗,一肚子邪门歪道和阴谋的人就成了愚蠢的代表。
他的这个看法,老罗实际上也是同意的,道理也很简单,如果不是因为智力不足,那又怎么会去选择那些邪门歪道的路子去弥补,然而就是这个同意他看法的老罗,却在说方胜也是个不简单的人,这种实在太高的好评一下子就让罗贵不明白了。
“那些去他家里抢东西的,也有些有门路的,你见过方胜去找他们吗?”罗贵的这个不解,老罗也只是用一句话就解释的很清楚了,在老罗看来,方胜在政治上的智慧和判断,实在是要比方正一强的太多,因为方胜这个胡闹和乱来,那只是表面上的东西。
实际上方胜很聪明的选择了下手的对象,而且巧妙的利用了他独一无二的身份,在刘镇这个地方,真正被北京来人关注的,也只有方胜这一个货真价实的乱党,在地方的公安看来,方胜可能还在北京来人的监控之下,方胜这个胡来或许是他们有意放纵等着引蛇出洞,所以他们不想去管。
而在刘镇的群众看来,方胜这个乱党的身份也的确高的厉害,居然都已经被北京那边的人专门过来问过了,从这件事上就足以证明方胜要是乱咬的话的确是可以闹出大麻烦来的。
所以那些像学他乱来的人注定是不能善终的,先公安知道他们不是乱党,其次就是刘镇的群众们也知道在刘镇真正有话语权的乱党也只有方胜一个,这些就是他独一无二的成功经验,方胜今年也不过十八岁,居然就能利用到这些条件去报复去为自己谋利,那当真是可以称作不简单。
只不过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老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又顺便说了几句方胜他妈这个女人当真也是个厉害人物这样下意识的话,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老罗回到家里吃不到饭这个就是题外的话了。
老罗对方胜有这个评价,一时间让罗贵有了一种极为愕然和恐慌的奇怪感觉,他一个是从来没有想到方胜居然有这种心机,另外一个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和方胜之间的距离拉大了许多,他原来还以为自己读了不少书还表了不少文章就有了个比方胜更高的起点。
然而现在看来,两个人还是差了不少,而且他还是落在后面的那个,这就让罗贵开始觉得自己不能再慢下来要迎头赶上好和方胜比个高低了,只不过等到罗贵再见到方胜,看到方胜身上那个败落的样子之后,他就难过的没了这个心思,因为在他看来,方胜依旧是穷的要死,要不然也不会快入秋了还要穿个短裤。
“给你的衣服你怎么也不穿?”罗贵一难过就忘了外面风传方胜靠着讹诈了财的消息,只是跺着脚问他这个。
“卖了买了点书,我现在也只能好好读书了,不然哪有出路。”方胜叹了口气,整了整自己的破衣服,抹了一把头,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然后说道:“怎么样,一起做点事情吧?”
“你还没吃够苦头?”罗贵一听这个,猛的就吓了一跳,方胜这个人不甘寂寞他是太知道了,而且每次他不甘寂寞的时候都能弄出很多大麻烦,罗贵这几年算是吃够了方胜的苦头,一听他要做事,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要倒霉了。
“我得弄点钱准备上大学,前两天考试,我考的还行,老师也说有希望,但我现在真是没钱了,都说我讹人弄了不少钱,那些人也不想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哪里有那个本事把他们从我家里抢的钱要回去,也就是把书什么的还给我了。”
方胜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前途有点不大美妙,没了方正一这个依靠,他吃穿都要靠着自己,虽然他常常到处乱咬说什么你要是不给点东西我就去告,但实际上他也一直在控制着自己这个乱咬的度,毕竟他都是在瞎扯,人家硬了头皮让公安来查那也查不出什么。
所以他这个乱来也就是见好就收,弄到吃的,拿到点那些人抢走的东西就算完了,只不过这些离着他的目标还是差了很远,他知道上学要花很多很多的钱,而这些钱,可不是做个无赖就能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