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伟打了一巴掌嫂子,跑到雪地上撒野,他的手还在颤抖,心里十分难过。
他一直耳闻嫂子的不堪入目的事情,以为是别人瞎说,今天听她亲口说出来,心底防线崩溃了。
大哥去世后,留下孤母弱子,人见可怜。
军伟十分同情嫂子,特别看到她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愁容。
在他看来嫂子是纯洁无瑕的,军伟一直想接近她,帮她做些力所能及事情。
无奈自己的母亲很强势,总千方百计阻挠他。
农忙时候,军伟想帮嫂子拔花生,母亲看到喋喋不休。
嫂子想儿子时,军伟想晚上趁母亲不注意,带侄子志强去探望嫂子,谁知母亲在半路拦住他们。
军伟的母亲六婆对两个儿子占有欲很强,或许跟她年轻守寡有关。
军伟甚至认为大哥军杰的死,跟自己母亲多少有点关系。
大哥即将迎娶嫂子前一天,母亲千万叮嘱大哥洞房花烛夜不要熄灯,留意自个媳妇是不是处子。
她说现在有些坏女人很狡猾,出嫁前跟其他男人偷腥。
为了见红,偷偷带着朱砂藏在裤袋里,趁丈夫不注意,抹到床单上,误以为是血迹。
军杰是个孝子,母亲的话即使没道理,他也不会反驳,点点头。
军伟性格却不一样,性格比大哥叛逆,可是稍有忤逆,六婶便会大闹,总是搬出死去的丈夫,说她有多可怜。
慢慢军伟也跟大哥那么乖顺了。
军杰结婚洞房花烛夜,当真留着一盏灯。当时梁玉珍十分害羞,建议把灯关。
可军杰说关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有什么意思。
梁玉珍也没勉强,毕竟他们今晚后就是夫妻了。
当他们柔情蜜意,耳鬓厮磨时,房间的衣柜咚咚出一点动静,开始以为是老鼠。
但军杰又想,这个大衣柜是为结婚用叫人订做的,里面并没放糖果之类,怎么会有老鼠。
军杰扭头看,现衣柜门开了一条裂缝,似乎有只眼睛在偷看他。
军杰顿时毛骨悚然,缠绵心思减了一大半。
他跳下床去打开衣柜,现自己母亲躲藏在衣柜里面。
“妈,你怎么躲在里面呢。”军杰愤怒地问。
梁玉珍看到衣柜有人,吓得尖叫起来。
六婶却不以为然,他依然强势跟儿子说:“这有什么呢,我从小养你那么大,什么没看过;而你呢,大家是女人,有什么害羞的。”
她边说边指着珍嫂子说。“我躲在里面是为了监督你们有什么做的不对,我也是为了抱孙子。你们小人儿有什么经验呢。”
六婶还想继续指点,被军杰推出门口了。
六婶又旧计重施,哭喊着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又喊死去的老公。
军杰关上门后,看到自己老婆躲在墙角盖着被子瑟瑟抖,军杰满是心疼。
“你妈有病!”梁玉珍说。
“她老糊涂了,你别见怪。她也想为快点抱孙子。”军杰解释说。
因为新婚夜出现这样难堪状况,梁玉珍总不肯跟军杰圆房。
本来这事过后大家不再提也会慢慢淡忘,可是六婶却没想让这对小夫妻过好日子。
打雷的时候,她会跟儿子军杰说,这样雷鸣电闪的夜晚千万不要同房,不然生出来的儿子会胆子小。
问她有什么根据呢,她说胆子都被雷公吓破了。
月圆之夜也叫不要同房,说月圆时太多狐狸精出没,容易附上身。
七月鬼节也说不能合欢,说太多饿死鬼,冤死鬼等着投胎,戾气太重,生出来的孩子病痛多。
梁玉珍好多次说迷信,但六婆却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说梁玉珍想男人想疯了。
梁玉珍指望老公军杰能劝一下婆婆,可是军杰是个孝子,哪敢顶撞,又怕母亲大哭大闹。
在这段婚姻里,梁玉珍过得十分压抑。白天地里的活没少干,晚上睡觉却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
军杰说她疑神疑鬼,梁玉珍却说婆婆的眼睛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