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猴子娘吓得扔了抓钩子,蹲下来看,“三儿,你……你咋样?咋没出血?没事吧!”
“有事!疼死我了,骨头断了!”
三懒疼得满头汗,二猴子扶着三懒坐在地上,忽然想起大黄狗拉的小车,赶紧拔腿就追。
“你干哈去?”二猴子娘有点慌,二儿咋跑了?
“我去追虎妞他们,他们有车!”二猴子四十好几,腿脚可没有牛牛几个后生灵便。
追出去半里地,也没看见四人一狗。
二猴子气恨恨又纳闷,“狗腿咋那么快,咋会追不上?不应该啊?”
正常是不应该,奈何童晓晓几个不正常,一看膏药猴娘三没跟上,他们几个即刻调转方向,远离小溪,一路西北去了。
二猴子垂头丧气走回去,三懒的脚已经肿起老高一块,活像只气蛤蟆。
咋办?只得先背回去找大夫!
二猴子娘扛着抓钩子提着桶,一路骂骂咧咧跟两儿子往回走,老鼠没抓到,脚还砸伤了。
钱没挣,工分也没了,还得花钱!
二猴子娘心疼不已,像有一根一根细细的铁针,在捅她心窝子。
骂童晓晓觉悟差,见死不救,不知道帮助人。
骂章玉瑶黑心烂肝眼皮子浅,见不得别人比她强,给人使绊子坑死人,本来好好下毒饵拿全工分,让她拱火的不进还得出。
窝了一肚子火,多亏韩瘸子家小三子搭把手,到了大中午,才把三懒送回工棚。
到处找不到程支书,还是副场厂孙文友出面,把三懒送到卫生室去了。
程咬银带着二十多个腿脚不灵便的老社员,正在老老实实下毒饵呢。
韩瘸子不瘸,只是左腿比右腿细一柳柳,短一点点,走路有点颠。
他和程咬银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对程咬银的决策,那是绝对支持。
老两口子跟着下饵,却拦不住韩小三躁动的心。
都让六百根老鼠尾巴迷花了眼,也不想想,那是什么人干的?
虎妞,牛牛和段祈年就不说了,知根知底,一身本事羡慕不来。
就童知青,那天他无意间看见大黄拉菜,童知青和牛牛跟在车后边,一个赛一个跑的快,那就不是个一般人。
“哎……”韩瘸子叹口气,孩子大了不听劝,不撞南墙不回头。
撞南墙的老娘们,正在指挥家里的老爷们和大孙子丫蛋子们堵老鼠,现场那是一片混乱。
老鼠洞灌水不难,摸着几个洞口也不难,难就难在,老鼠出洞那一瞬间,拍死就拍死了,拍不到就跑了。
洞里灌满水,老鼠泡在水里迷瞪瞪的,只有出洞瞬间闭着眼,等它睁开,还想抓住,难喽,两三家六七口子人,都没拦住,照样溜缝跑。
能做到眼疾手快胆大的小子,只有五六多个,笨哒哒的猪队友在多数。
眼看着下午了,一家家没逮二十只老鼠,有那性急的老娘们,就控制不住那张嘴了。
一天满工分没有了,急哩忙慌一上午,鞋都浇湿了,两家五口人配合着,才弄二十一个老鼠尾巴,连一半工分都没有,那个章知青坑死人!
还有那弄几根的,嘴里已经咒骂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