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克两眼泪汪汪,显然被这草汁苦透了。他像个膨胀的气球,自觉用手一点一点挤压掉内在的空间,每次吞咽水都从眼角和额角渗透出来,正达到另外意义上的水分平衡。
郝誉满意看着修克全部吃下去,苦得伸舌头,舌苔到舌根上的虫纹都带着草汁的颜色。
“一点都不好吃。”修克用手背擦拭眼角泪花,抗议道:“我不要喝。”
郝誉:“这是补品。”
“什么补品。”修克嘀嘀咕咕,嘴巴不饶人,态度明显软化下来,显然是相信郝誉的鬼话,乖乖回到书桌前继续磨卷子。
郝誉乐得小孩如此乖,从药碟下摸出一块糖放在修克手中,“说补品就是补品。来,尝尝糖。”
修克抓抓糖纸,翻眼看着郝誉,似乎正怀疑这是不是新的苦东西。郝誉直接端起杯子跑下楼,预计拿另外一份去找亲侄子再演一出。
“白哥。白哥哈哈哈。小孩果然被苦到了。哈哈哈,我来端去给芋芋。”
修克把糖果握在手心,躲在楼梯口往下看。觉郝誉把从自己身上得到乐趣分享给另外一个雌虫,掌心黏呼呼,心里也黏糊糊明明说好今天要训练自己,却什么都没做。
先是白岁安大闹一场,又是基因库和军雌上门,然后是和雌父……修克走回房间,摊开卷子。
哪怕没看见现场,他也能猜到大致生什么事情。
无非是雌父一次又一次的乱叫,双脚被蝎尾纠缠住,郝誉叔叔的双手会从脖颈开始往下慢慢攀爬。他和其他家伙的抚摸完全不一样,修克因亲身体会过,很嫩分辨出郝誉的特色。
一些冰冷的指尖,修正整齐的指甲,粗糙充满伤疤的指腹。
沿着自己的脊椎,跳舞一样点在最突出的那几块骨头上,接着随意又精准切入,打断声音,透过厚厚的骨肉翻过来扼住嗓子修克自己尝试摸过。他在浴室光着身体,对镜子尝试复刻郝誉的手与抚摸。可他是个笨小孩,怎么挥舞蝎尾,怎么撅起屁股,都寻找不到正确的感觉。
似乎必须是郝誉叔叔才行,换一个雄虫都做不到。
“放荡的雄虫。”修克胡乱写几行分析,一口气划掉,“和什么雌虫都能睡的大色魔。”
他长得也不比雌父差。
修克彻底跑偏内容,他托着下巴,摇晃小腿,努力不和成年雌虫攀比这种东西。
有过诈雄虫的前车之鉴,修克确信郝誉不会对自己下手。他在身边寻找一圈竞争对手,很不想承认,又必须承认同龄雌虫中没有什么谁可以和自己想比拟。。
“白岁安是郝誉叔叔的亲侄子。”
修克趴在桌子上,用指尖把糖果滚来滚去。
他单纯地想,依照郝誉的行为准则是绝对不可能和白岁安生什么,相反,自己再长大一点,未尝不可以再试试看让郝誉抚摸脊椎骨,寻找那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况且我现在算是郝誉叔叔的徒弟吧。”修克满怀期待,抓住糖果,翻来覆去,最终不舍得吃,专门找个小盒子装起来,塞到桌柜里,“我比白岁安的关系还更近一点呢。”
白岁安是不可能越自己的,自己只需要努力再努力,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惜。
修克算漏了,白岁安是什么家伙。
*
白岁安房间里。
“慢慢草草汁?”白岁安看着面前打碎的半透明汁液,面不改色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没给郝誉留下任何看乐子的机会。
郝誉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包果干蜜饯毫无用武之地。
军雄啪嗒下,焉了。
“小叔想看我笑话吗?”白岁安清醒过来,没有费多少力气掀开床,换上裤子。他脱得太快,都不等郝誉闭眼,一双大白腿连带偏瘦的上半身都露出来。
“我早上那一拳怎么样?”
郝誉半眯着眼,心口如一,“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