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霸。”郝誉靠在亚岱尔肩膀上,自来熟地张开嘴,“我还要吃。啊。”
亚岱尔扫过郝誉干干净净的盘子,认命般从自己的盘子里切一块,塞住郝誉的嘴。
“郝誉阁下,你会去看书吧。”
“嗯?”郝誉嚼嚼,含糊不清,“什么书。”他继续嚼嚼,张嘴接受亚岱尔的投喂,一副懒得要死的赖皮样子,“你知道(嚼嚼)我(嚼嚼)一点都(嚼嚼)不爱学习(嚼嚼)哦,不愧是用火的(嚼嚼嚼嚼)好次。”
亚岱尔将自己的肉推到一边,转过身,冷冷看着郝誉。
郝誉赶快咽下嘴巴里的东西,板正脸,“我知道。不就是《有关雄虫解梦的田野调查报告:梦境与可视化情绪的关系》。我看!我肯定把全部都看完!”
*
《有关雄虫解梦的田野调查报告:梦境与可视化情绪的关系》是篇非常枯燥的学术论文。
上面讲得东西,郝誉6o%看过且体验过。
这6o%与他本人的经验重叠度较高,也促使郝誉觉得这篇论文可信度极高,令雄虫从躺着看,进化到坐着看。
“……绝大多数解梦师的精神力测试指标都在中等偏上。他们之间不存在联系,与普通雄虫差不多,更注重自身心灵体验,而非群体体验……他们表示梦境多数和灵魂有直接关系。”
“灵,代表永生的、已经存在的事物。”
“魂,代表已逝的、不存在我们这个围堵的事物。”
“在调查中,来自不同虫种、地域、阶级、年龄和能力的24o9名雄虫解梦师,奇异地呈现出一个类似的观念:他们普遍认为死亡只是物理意义上的终结,任何生物的精神力都不会存在‘彻底的消亡’。”
“……‘恰如一个沙漏,沙子从一个漏斗穿梭到另外一个漏斗中。我们解梦师就是从漏斗缝隙中,窥看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一位解梦师对我们调查组成员道:‘我知道你们会联想到寄生体这种生命,但雄虫就是这样的……当你越了解精神力的存在,你越会怀疑寄生体到底是什么。’”
郝誉看到这里,不再往下读了。
“果然,少读点书很有必要。”郝誉自顾自道:“我可不觉得死后的雄虫与寄生体有什么关系。”
理论就是千奇百怪,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郝誉作为坚定的实战派,不可能被一篇文章影响。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准备结束吃饱喝足读书读到头疼的一天。
忽然,他察觉到自己碰到一个光滑的散温热的胴体。
第八十一章
郝誉先前没有自己的房间。
雌虫们来之前,他哪里都能睡,地板、屋顶、柜子顶、沙底;伊瑟尔、白宣良等入住后,才较安稳睡在沙上和伊瑟尔屋里;而现在这套房间是亚岱尔亲自为郝誉布置的,单独位于三楼某处,左右都是武器。
平日里,除了亚岱尔,没有人会上来。
“亚岱尔。”郝誉用蝎尾攀住那胴体的脚踝,一把将人倒着拖拽出来。他先看见圆润的白,随后一股皂味扑面而来。接着是少年狼狈双腿中哪一点属于雌虫的生理特征,和白岁安的脸。
郝誉结结实实叹口气。
他松开蝎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将被子团起来摔在白岁安身上,“谁让你来的。”
白岁安没有衣服,鼻尖红红的,眼眶一圈都有哭过的痕迹。他浑身都是洗过澡的香味,头却没有完全吹干,尾处还带着湿漉漉的迹象。因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嘴唇上贴着好几根丝。
他作为白宣良的雌子,先前郝誉一直不觉得他们有太多相似处。
现如今,这么一看,郝誉反而觉得他们有种相似的“弱者的美感”。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