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像你从前在伦敦时看过的我的生日合照。仪式感变成我父母表演他们对于我关爱的工具,而并非是真的因为爱我、关心我。那么他们的仪式感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林知书偏头去看梁嘉聿,她当然记得那张照片。那样肃穆、了无生气的合照,竟是生日合照。
而他此刻这样平和地承认,那对当时的梁嘉聿来说,是一种伤害。
林知书双唇抿起,但梁嘉聿面色依旧温和,说道:“所以,不必要因为错过了仪式感而伤心。你父亲知道你心里记挂他。”
眼眶又止不住地热,但林知书重重点了点头。
“好。”
又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梁嘉聿止住脚步,问她还走不走。
林知书说想走。
两人便并肩又往前走一段。
走到第三个十字路口,两人折返。
再次返回酒店门口时,林知书的心情已回复平静。
梁嘉聿没有提出任何挽留,只让她在华盛顿玩得开心,就要离去。
林知书站在酒店门前的一级台阶上,却喊住了梁嘉聿的名字。
梁嘉聿止住脚步,转身。
这里灯光亮了些,因此她面上表情也更加清晰。
比从前沉静些、也更坚毅些。
“如果我今晚没哭,你还会打电话给我吗?”林知书问。
“不会,我不会出现。”
他话语那样笃定,林知书眼眶瞬间胀。
“你以前也经常这样吗?”
“只有一次。”
“什么时候?”
“去年十一月末。”梁嘉聿如实说道,“只不过那一次我是真有工作行程在洛杉矶。”
“你看见什么了?”林知书问。
“看你晚上坐公交回家。”
“然后呢?”
“然后你就进屋子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离开了。”
梁嘉聿的语气甚至没有任何起伏,林知书却觉得心头沉重。
多久了,他们分开多久了。
从去年八月到今年十月。
梁嘉聿还没有对她失去兴趣吗?梁嘉聿还没有找到新的“有意思”吗?
答案似乎太过显而易见。
即使林知书刻意不去想,但视而不见其实也是对梁嘉聿的一种伤害。
风吹得林知书的梢飞起,她抬手摁住,说:“谢谢你今天晚上来陪我。”
“不客气。”
林知书抿住唇,心跳却无法欺骗地剧烈跳动起来。
“梁嘉聿,”她又喊他名字,“下次你来洛杉矶,给我打电话吧。”
梁嘉聿看着她。
林知书扬了扬嘴角,装作随意:“我请你吃饭。”
梁嘉聿笑:“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