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刚刚我怎么感觉脸上湿湿的……”岁安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谢珏自然是没回她的话,只弯弯眼笑了。
桃花眼幽深不见底,探不出是喜是悲。
——
和亲队伍被劫杀的消息已经送到周国皇宫,皇帝旨意下达后便会快马加鞭送到安州,许是不久之后,安州便会有大批官兵到处搜罗周国公主下落。
事实上,经有昨晚死士一事后,安州城内已有大批官兵巡逻,加强戒备,并将此事上报。
而另一处,青州军营内,气氛肃然。
一场鏖战结束,萧淮安身上的杀伐气还未消去,眉目上还沾着战场上的血。
“将军,有人送信,说是将军的妹妹寄来的。”
萧淮安听此,紧锁的眉舒展开,向来平稳的话声带了丝急切。
“信给我。”
他接过信,刚要拆开,手却触到了信封内的簪子。
萧淮安忽地一顿,快拆开,除了信,还有缠着一缕头的带血簪。
这支簪是萧淮安送岁安的生辰礼,他自是认了出来。
男人坚毅的脸上开始沁汗。
他将簪握在手中,展开信,映入眼帘却不是自己妹妹那清秀端正的小楷,而是潦草跋扈的草书。
寥寥几行字,萧淮安一眼扫过去,脸色骤变。
“送信的在何处?”萧淮安紧紧捏着手心那根簪,沉声问。
“回,回将军的话……”
察觉到他们将军身上愈迫人的气息甚至是杀意时,营内的将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忙回:“送信的是一个小孩,只说是家书,有人让他转交给将军……”
蝴蝶簪霎时便刺破了萧淮安的皮肉。
向来从容镇静,不动声色的萧大将军,此刻却眉头深拧,那怒意和燥意克制不住地从他眼里涌出。
他们的父皇背信弃义,在他出征后,将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送往陈国和亲,和亲队伍被劫杀,他的妹妹落在别人手里,安危堪忧。
而他的父皇却未将此事告知于他,他收到这封信上才知道……
萧淮安单手撑着书案,手背出筋脉暴起,力度大倒几要将这书案劈成两半。
他将信纸点上烛火,看着火舌将这信烧成灰烬后,他揉了揉眉心,吩咐道:“把赵启给了叫来。”
“快!”
刚起身的士兵被这声吓到一哆嗦,赶紧去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赵启一进入营内,见他们将军眉头深锁的样子,便已然猜到是何事,先交代了。
“将军,属下也是左右为难,圣上的话不敢不从啊……”
赵启冷汗涔涔,跪地请罪。
“把你那次回宫汇报战况一事仔仔细细地说与我听。”萧淮安沉声。
赵启如实将那日之事说了出来。
“属下也是进宫和人打听,才知道原来岁安公主被皇上派了陈国和亲,而且和亲队伍被人劫杀,尸体面目模糊,根本无法确定公主安危……”
“岁安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