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夜春歌,常被视作艳曲,但连城觉得一点都不艳,这哪里叫艳?很纯洁嘛。
朱芷与谢润却脸红,这歌也太艳了吧?什么样的衣服,春风一吹就开。。。。。。
一曲终了,长乐问她:“六妹,这曲子如何?”
连城只觉无聊,“就这?二姐若是喜欢这类,我倒可以——”
谢寂想起她说过,看话本时专挑香艳之处看,唯恐她再说什么,忙起身道:“两位公主,可否让微臣点个曲子?”
长乐对他抛了个媚眼,“当然可以,谢郎请。”
谢寂点了《战城南》。
一位乐师吹短箫,两位乐师击铙,新玉开口唱词。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
声音悲慨苍凉,战后惨状扑面而来。
长乐扶额,她好好的子夜艳歌,突然变成了哭葬军乐,谢寂在做什么?
连城倒觉得不错,用手指轻击案几打拍子。
一曲终了,连城抚掌:“不错,赏。”
她朝胸口摸去。
谢寂看她的动作,心中默想,她该不会是又在找银票吧。
连城没摸到银票,才想起换了衣服,银票不在这。
她朝长乐微扬下巴:“二姐,给钱。”
一副颐指气使,带点赖皮的少年样子。
“哟,六妹赏人,却要我做姐姐的出钱?”
长乐话是这么说,还是示意侍女拿出一盘银锭赏给几人。
乐师与新玉跪地:“草民谢六公主,谢二公主。”
连城理直气壮,“二姐,是你说要带我来这里寻开心,当然是你给钱,不妥吗?”
长乐抚掌:“妥,你说得很在理!”
谢寂回味着刚才的饶歌,冷不丁听长乐娇笑道:“谢郎,你们坐得太挤了。本宫这里宽敞,你坐过来。”
郑元修低头憋笑,京城谁不知道,长乐公主虽已有驸马,但仍惦记着谢寂,想睡他一睡。
谢润与朱芷紧张看着谢寂。
“多谢公主美意,微臣——”
连城见状,拍拍自己的案几:“谢寂,你过来,坐这里。”
宴厅内瞬间静下来,几位乐师更是不敢出大气。
长乐秀眉一挑,玩味道:“六妹这是——”
连城满脸正气:“二姐,你已有驸马,不许再招惹他。”
她坚定的认为,谢寂就该如他的名字般,每晚都寂寞的睡不着觉,谁也别想亲近他。
长乐反问:“哦?不让我招惹。。。。。难道你想让他做你的驸马?”
众人既惊惧,又觉刺激,两位公主在抢一个男人?长乐公主跋扈之名远扬,她会屈服于连城公主吗?
“二姐别多想,我并无此意,只想把他藏进冰棺里。”
长乐表情一言难尽,这掌故她知道,冰棺藏之,容颜永驻。。。。。
众人虽不知内情,但也能想象出来,人躺在冰棺里不得冻死?好可怕!
连城托腮向谢寂:“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声音如淬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