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臉上的神色凝重了,表情越發關切,「是先帝?」
「嗯。」
「沉燃我去過幾次,你關在哪兒?沒發現你啊。」
「那裡關了太多的人,你不會想到我在裡面。」
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凝視著他的眼睛,幾乎一眨不眨,生怕一閉眼,面前的人就會消失似的。
「說說你吧,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她淡淡地笑道。
他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她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頭,輕嘆一聲,嗓音出奇地溫柔:「哎,頭髮都這麼短了。」
驀地,他抓住了她的手,將它緩緩挪開:「花青旗,需要我說多少遍?——你不是沈慧顏。」
但她的一顰一笑,真的很像,像極了,以至於他呆呆地看著她,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此時此刻,明鷸捧著水杯及時地出現了:「大人,我辦公室里有件貴重的收藏,您肯定感興,想看看嗎?」
賀蘭觿點點頭。
「在樓上,請跟我來。」
兩人從側門上樓梯。顏真卿的字賀蘭觿已經看過幾十遍了,但在鵒門酒吧看見花青旗還是讓他一陣心煩。
「花青旗來這幹嘛?」他問。
「求香印,說是去南方訪友。」
「扯。」
「需要我撤銷嗎?」
「算了。由她去罷。」
「人家可是等了您好久呢。」
賀蘭觿臉色一寒,明鷸知道玩笑開大了,趕緊低頭不吭聲了。
直到這時明鷸才想起古老的花家曾有一個支脈,裡面的女子天生有極高的模仿能力,以演戲為生。後來被青桑收納調教,專供貴族「療傷」之用。比如哪家近喪妻,粒米不進、痛不欲生。青桑就會派出花家的女子扮演死去的妻子以供安慰。
在這些女子中,有一位最為優秀,可謂傳神寫照、以假亂真、到達無我之境,她就是花青旗。
有人把一生獻給愛情;有人把一生獻給子女;花青旗把一生獻給了演藝事業,曾幫過無數傷心人度過難關。
稱她為「人民的功勳演員」也不為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