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虐杀的手法,简直与前几天夜里看到的如出一辙。
可这个地方偏僻又荒凉,别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
除了雇佣兵以外……
就只有少将夫人了。
严长谦沉着眼眸,一言不地继续走着。
来到天台,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绞刑架,上面吊着一个奇装异服的人。
那人头上有一只秃鹫,啄着他的头皮。
若靠近了听,还能听见那人喉咙里溢出沙哑暗沉的一丝声响。
天台的地面,是由大大小小无数尸块铺成的一片尸海。
转头看去,尸海的中央,月色下站着一个染血的少年。
他拽着一个人的手臂,以极快的度手起刀落。
雇佣兵满口鲜血,惊恐地看着自己被整齐切断的手臂,却不出一丝声响。
他的手筋脚筋早被挑断,根本挪动不了丝毫。
士官们饶是对少将夫人有所猜测,见着这幅景象,也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影?”
严长谦轻轻唤了一声。
少年回过头,眼底翻腾着的杀戮欲慢慢褪去,残留在嘴角的病态笑容也收敛了许多。
辞影踩着脚下的脖颈,大慈悲地给了他一个痛快。
他笑得春风和煦,宛若一个温润少年。
“长谦,你来接我了。”
严长谦大步流星地走到辞影面前,将人紧紧锢在怀里。
任何的词语都无法准确地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他既感到无边的幸运,又为眼前这个少年无比地心疼。
没错,是心疼。
严长谦并未因为辞影血腥残忍的一面而震惊害怕。
他不知道他的宝贝经历过怎样的黑暗深渊,才会衍生出这样的疯狂。
所以只觉得心疼,心疼之余又有着无尽的憾意。
只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出现在他身边,替他祛除劫难。
“少将,我们该回去了。”
士官们已经检查过,除了那个被吊着却诡异活着的人以外,没有其他活口。
这里地处偏僻,离基地很远,应该尽快回去。
严长谦松开了怀里的人,亲吻着他的额头。
“影,我们回去吧。”
辞影伸手搂着严长谦的脖子,“可是这里好黑好可怕啊,我腿软,走不动了~”
士官们有些恍惚。
他们是产生了什么幻觉吗?这个柔柔弱弱还撒娇的omega,真的是刚才那个以一己之力干掉了这么多雇佣兵的少将夫人吗?
话说到底哪个才是幻觉?
严长谦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步伐稳健地往楼道走去。
辞影乖巧地靠在他的肩上,打着哈欠合上了眼。
升降机都被砸坏了,他才不要走着下楼。
走到绞刑架旁边时,一个士官开口询问:
“少将,这个人还有气息,需要处理么?”
严长谦偏过头一看,这才留意到此人身上的服饰。
他的眼中划过凌厉,那些奇异的花纹,一直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在灯束的照射下,他隐约看见被麻绳勒着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小节异样的凸起。
严长谦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淡淡道:“不必。”
他低头看着睡在怀里的宝贝,心情有些沉重。
这,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