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对时予的占有欲还不轻,竟敢如此挑衅他。
松了眼皮,挽澜只觉得胸口一痛,弓了身。
“你怎么了?”
时予扶住他,连忙画指抵住他额头,传输自己的仙力。
容不尘无声勾起嘴角。
还太嫩了点。
视线又幽幽落到时予身上,尤其是她触摸挽澜额头的手指。
无视挽澜再一次得意的眼神,他只幽深望着时予。
挽澜被他的无视气得气息不稳。
正给他疗伤的时予,立马就感受到他不稳的气息。
一睁眼,见他竖眉大气的样子,直接上手给他一个大鼻兜。
“你干什么呢?气息这么乱,你还想不想疗伤了!”
她背后的容不尘,闻言无声笑了一下。
这一下,挽澜的气更涨了,眼睛瞪的大大的。
手下暴乱的真气,时予火大,顺着他视线看去,只看见长身玉立的容不尘。
实在想不通挽澜怎么瞪着人家,他这副样子,她压根半分灵力都输不进去。
抬手,果断一巴掌拍晕。
这下安静多了,接下来的输气过程,畅通无阻。
盯着闭上眼睛都挽澜,时予忽然就悟得了一个道理:
没有什么事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要是还不能解决,那就多来几次就好了。
而造成挽澜这样下场的容不尘,只是站在那里,看时予把昏迷的挽澜变作一把剑,提在手里。
他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声引来时予侧目。
“你笑啥?”
“无事,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有,有趣?”
五官写满迷惑,她怎么觉得这一个个的,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晏国皇宫的一处偏殿里,一片狼藉。
黑衣人抹去溅到脸上的血,冷眼望着面前老虎一般大小的饕餮进食。
一旁,晏漱已经取下面具,正挺直腰板跪着,余光里尽是血肉横飞。
她不忍,闭上眼低下了头。
“晏漱,可还记得拯救晏国子民的愿望?”
“晏漱记得。”
“可你动摇了!今日,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时予?你在干什么?她可是来阻止你的,你不杀了她,往后你怎么拯救你的子民?”
一只冰凉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的那双红瞳。
“晏漱,本座知道,你心善,不忍看见百姓流离失所,可是,公主,你是这晏国的公主,你受着晏国子民的奉养。
如今,你的子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中,随时都会成为卫国铁骑下的泥土,难道你还要坐视不理吗?”
晏漱注视着那红瞳,只觉得一阵晕眩,耳边萦绕着重重叠音。
“来吧,伟大的鬼面将军,你该驰骋疆场,替你的子民谋一条生路,只有打败卫国,晏国才有救。
你是将军,是晏国百姓的将军。
不要怕,打败了卫国,战争就停歇了,到那时,百姓就能脱离苦海了。
将军,将军,去吧,去吧。”
头很晕,晏漱看不清面前之人的容貌。
“我是将军,我得扞卫我的国家,保卫我的子民。”
疼痛中,那黑影露出了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