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但是她可不惯着。
于是手上一用力,剑灵哇哇大叫起来。
“疯女人,你想杀了小爷!”
时予朝他挑眉,作势又要用力。
剑灵急忙开口:“轻点,轻点!”
时予这才放缓动作。
小样,还治不了你!
看她认真的样子,长而翘的睫毛轻轻上下翕动着,眼里盛满的笑意,让她生动不已。
剑灵又红了耳朵。
这个疯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虽然有点疯疯癫癫,但修为本事不错,还会给他疗伤,似乎和她结契不是不可以。
修复完最后一道伤口,时予顺势坐倒在地。
剑灵也翻坐起来。
他们并肩而坐,空气安静许多。
想了想,他蠕动着嘴皮,开了口:
“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契?”
昆仑山又不止有他这一把剑,那无渊宝库里宝贝多的是,修为阶级比他高的更是数不胜数。
他只是一把被遗落在此,籍籍无名的野生剑灵罢了。
千百年来,除了无渊,他在没见过其他人。
她又是怎么一来就要和他结契?
“因为我们有缘。”时予说。
“胡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哪儿来的缘?昆仑山那么多高阶兵器,你为什么选上了我?”
他有些闷闷问出声。
时予察觉他语气不对,偏过头看着他。
他被看得不自在,稍稍避开她的视线。
“谁说非得见过面后才叫有缘?正是因为有缘,我们才会相遇。
至于为什么偏偏选你,因为姑奶奶我只认定你。”
她说的很坚定,剑灵听得一愣一愣,眼睛有些湿润,他掩饰性地低下头。
她说,她只认定了他!
他从来没有被这么坚定地选择过。
忠良世家,每一任家主接过他,也只是奉命行事,因为他是一个象征。
他以前那般享受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感觉,可后来,他摸过的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烫,烫得他厌烦至极。
直到将军府二小姐抗旨入了空门,将军府上下交了兵符,他终于得以喘口气,不再饮血。
也就此躺在狭小的盒子里,不见天日。
刚开始老将军还会不时取出他,替他擦拭一番,后来老将军不再来了。
日日复日日,他也渐渐落了满身的灰,开始怀念起以前雄姿英,驰骋沙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