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
挽澜拎起一果子,吊儿郎当地问。
哼笑一声,时予冷着脸。
“不用管他,他住得惯,我瞧着东边那落了灰的屋子就不错,吩咐下去,随便打扫几下就可以了。
咱们的挽小爷呐,那是经历过风雨的大英雄,自然不会为难我们的。”
说着,她跨步而去,压根不理会背后挽澜的叽里呱啦。
本来心情就烦,这个挽澜偏要作,她这个时候才没心情搭理他。
再说了,挽澜这大少爷的性子也得磨磨了,不然就他那张嘴,迟早给自己惹来不少祸事。
挽澜叫了半天,硬是不见时予回头,他一肚子气,一屁股坐下去,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疯女人还是有些性子的。
哼,踢到时予的板子上了。
这下好了,往后他也拉不下脸来提出共住一屋的事了。
不过,疯女人干什么生气了?
挽澜扶额,有些头疼,想着想着,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大嘴巴子。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仰面躺了下去,挽澜脸色臭得可怕。
他们虽然结契,但彼此间术法相通的流程还没走啊!
前段时间,他们虽然配合得很有默契,可他们各自的修为还没有连接,多少还是存在隔阂。
也就是说,即便他们在怎么默契,使用的术法也是自己的,他们还没有心意相通,无法真正做到人剑合一。
时予应该是想趁此机会,慢慢磨合彼此!
结果,他给拒了!
“这个疯女人就不能直接点吗?挑明了说,不好吗?烦死小爷我了!”
挽澜咬牙切齿,烦躁揉着头,一脸生无可恋。
推开小木门,一院的漆黑与安静。
站在庭院中心,时予忽然抬手。
她手指之地,翠竹拔地而起,一眨眼就涌现了一小片竹林。
手指移动,从中间劈开一条小路,直通木门。
走了过去,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她一个响指,漫天萤火出现,四散而去。
翠竹掩映的小径上,萤火点点,如同一道翡翠屏障,整个院子变得幽静起来。
时予正准备离去,脑海里不自觉想到昆仑莲湖里,容不尘对那片莲花的留意。
即使很短暂很不明显,可她还是注意到了。
莫非,容不尘喜欢莲花?
一个转身,她在院中炸出一个坑来,又变出一池清水和莲花。
想了想,时予扩大了范围,又架上一小截木桥。
朵朵莲花盛开,引来流萤环绕。
莲池不大,但胜在九曲蜿蜒,与一旁的翠竹倒也算相得益彰。
瞥了眼另一侧小路,时予干脆又点上一路的鲜花,红的白的粉的都应有尽有。
微风吹来,翠竹沙沙作响,不时有几片嫩枝从枝顶掉落下来,落在清澈的莲池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小路两旁,花团锦簇,红雪似的花瓣绽放,火红的花瓣像落日一样燃烧着。
在翠竹之间,藏着一座莲池,水面碧绿,荷叶田田,荷花含苞待放,似乎在盼望着某个特别的时刻。
她走到莲池旁,看着荷花,突然感到一丝心灵上的安静。
她凝神端详着,在水中映照出自己的倒影,只觉得迎面而来的凉爽,让她的心平静而纯净。
伸出手去,一只萤火停在了她的手指上,一闪一闪地出绿色的光。
这样的水云间,才是上辈子她住的那个水云间。
故人,故地,都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