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在这里被咬到的吗?”赴曦直起腰,冲着另一边的司贺祎叫到。
司贺祎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庄, 有些羞赧地喊:“就是这里,我记得刚碰这的花就窜出来一只黑蛇。”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期宴摸着他的脉象久久不言。
他随后扒开他的眼皮,让他伸舌头。
“你没乱吃什么东西吧。”
期宴问道。
司贺祎皱了下眉头,他倒是想吃点好的,这啥也没有,期宴不会觉得他成天偷吃东西吧。
“没有。”他说。
期宴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
“歪打正着。”
起初司贺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他大早上被叫起来,去后山捉蛇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期宴说他体内的毒被压制的迹象,他打算去取点蛇毒回来研究一下。
“接着找找吧。”
直起腰身,期宴冲着赴曦说道。
也许是几人运气好,没一会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低矮的草丛里滑过。
期宴给赴曦一个眼神,后者拿出了准备好的小瓷瓶,扔向期宴。
气氛紧张,司贺祎把住阿庄的手站定。
期宴弯腰伸手直捏住黑蛇七寸,黑蛇感受到危险,立马张嘴吐出蛇信子成攻击状态,尖锐的牙齿在空中闪着阴冷的光。它的尾巴紧紧缠上期宴的手臂。
期宴把它的脑袋按在瓶沿处,很快蛇毒就装在了瓶子里。
一切完事后,期宴把黑蛇放下地,它没一会就滑走了。
回去的路上,司贺祎一直粘着阿庄,赴曦倒是跟在期宴身旁絮絮叨叨地说着事情。
期宴知道他大抵有事要跟他说,便放慢了脚步四人之间隔了很大一段距离。
“怎么了。”他问。
本来赴曦说个不停,此时也沉默了,他憨憨笑了两声,“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他伸手挎上期宴的肩膀,叹气说:“我不打算走了。”
期宴脚步顿住,疑惑地看向身旁的人,“为什么?”
赴曦苦笑了一声,开始讲述这几年的遭遇。
他前几年在一个城里遇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家里买馄饨的,他支起来的小药摊就在她们家铺子旁边,当时没几个人找赴曦看病,他们这种下山的弟子不能说自己是从夙槐山上下来的。
导致赴曦每天都灰头土脸的,看起来穷兮兮的,有一天,自己的小桌子上就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旁边的姑娘大大咧咧地冲着他笑。 他觉得缘分这东西真奇妙,他就主动跟这姑娘说上话了。那是赴曦很快乐的一段时光,姑娘的父母也是好心人每天都给他吃的,他也给二老平时解决一下身上的小毛病。
他本来以为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直到元宵节那天她羞涩地跟他说她中意另一家书铺的管事,赴曦很伤心。她跟他说等过几天就找人去打探那位。
心地善良的好姑娘的爱情并没有同他一样早早夭折,那位管事的不久后主动上门议亲。赴曦没有等到他们成婚就离开了,他把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钱财都留给了她。
她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是好朋友的离去也让她十分伤心。
其后一年,赴曦走了很多地方,但无人似她。他后来听说那里不太平,他还是担心姑娘他们,便回去看望,本来的那处馄饨铺子什么也不剩,他四处打听,才找到那对老夫妻,才知道姑娘早早就去了。
那位管事被强制征兵走了,以后再没有消息传来,那姑娘当时已经怀孕,长时间的忧思使她郁结于心,最后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
赴曦看着两位头花白的老人,最终什么都没说。他把这一年得来的钱全都留下来了,最后去她的墓前看了一眼。
她喜欢街东头的糕点铺,赴曦给她买了些,每个味道的都拿了一份,埋在土里。
期宴听到最后明显感受到赴曦声音里的凝噎。
命运所设的风暴瞬息万变,那不如把握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