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人!木仙人!”
徐云李海二人喊叫着,匆忙将林辉抬到房内。
灯光下,木仙人为林辉检查身体,但并没有现异常:“并无大碍,看上去只是睡着了而已……可能是你们的林叔叔操劳过度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几人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徐云为林辉盖好被子后,最后一个离开房门。
可就在徐云关上房门的一霎那,好像瞥见了奇怪的一幕:
林辉的额头上长出了第三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圆圆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徐云一愣,随后再次打开房门,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一切正常。
是不是最近去魂石世界的时间太多了?竟出现了幻觉?
……
第二天下午,林辉才从昏迷中睁开双眼。
然而,他失忆了……
对眼前的人和事仿佛什么都不记得。
这打断了木仙人想要带孩子们离开玄木村的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木仙人寻遍古书,尝遍百草,为林辉寻找医治的方法。
在玄木斋集体的精心呵护下,林辉终于渐渐想起了些什么。他开始记起玄木斋的人,回想起之前生的事:
“对了!我叫林辉,我终于记起了!我记起所有的事情……
几天前,我离开了玄木村前往古渡城参加关于教学方法的学术交流会议。
出的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早晨。
我的心情很好,因为我知道这次在古渡城举行的交流会中,汇聚了教育界的学术新星和学术大咖,一定能够碰撞出很多思想火花,带给我更多的教学经验和灵感。
可是,现在,我的心情糟透了……
因为我在这次交流会议中,我看到的不是单纯的对学问的追求和探索,更多的是饥饿和贪婪……
我现玄界的教育界和学术界论资排辈、三六九等分得清清楚楚,急功近利、造假灌水严重,找关系、走后门、拉项目、被权利和金钱绑架,自私自利、耍手段、脸皮厚的人高高在上,无私奉献、默默无闻、一心一意、却不善人情世故的人才被遮挡光芒,完全是劣币却逐良币的腐臭环境……
我为玄界的学术界和教育界感到深深的担忧……
我本以为是参加学术交流会议的,可是人家都说这不是会议的重点……
我说学术会议不交流学术,那来干什么?
有的人说是出来旅游的……
有的人说是为了宴会聚餐吃吃喝喝……
有的人说是来拉关系、搞项目的……
这我就不懂了,我就问,这学术交流会议,不就应该为了交流学问吗?不就应该推动学术和教育的展吗?
人家却都笑了,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傻子一样……
他们都说是我不懂啊,学术会议重点不是学术,你学术搞得再好,拉不到资源,没有项目,就是白扯……怎么养活自己啊?大家精力都在搞到项目和资金身上,没在学术本身上了。学术会议的重点就是拉关系、要资源的。
我本来不相信他们的话的。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学术会议上的氛围十分冷清,之后的宴会上却大摆宴席,十分热闹……
学术大咖们轮番给掌管项目资金的人敬酒,学术新星们轮番给学术大咖们敬酒……
我不胜酒量,没有敬酒,却被一旁的人不断催着去敬酒,这让我疑惑不解……
人家说这是对我的好心提醒:这里就是江湖,门派林立,你看着一片和和气气,其实内部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垢腻,现在领导就是武林盟主,各大门派的掌门就是学阀精英!
权利由领导掌握,权利下的资源直接由学阀精英掌握着,想要有所成就,不得不混圈子,敬酒就是融入圈子的方式。
如果你不敬酒,说明你不尊重、不服从那些人,你不敬酒,你就会被排挤,你不敬酒,到时候即使论资排辈排到你,也可能打压你,积压你的材料,不给你递交,反正你不敬酒,你什么都不顺……
我感到莫名其妙,怎么只是敬个酒,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一定是他们将事情夸大了。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一幕生了:
学术新星艾鹰斯坦坚持不敬酒,他十分不满地说:自己才是一线工作者,自己的学术成果表后,研究成果归了工作单位,获得的奖项颁给了领导,获得的奖金给了学术大咖……那些领导和学术大咖对这项研究什么贡献也没有,只不过是不断剥削和剥夺下面一线工作者的研究成果……老子不干了!
结果他被大骂一顿:你艾鹰斯坦不干有的是人干!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们是为了培养、栽培、提拔你吗?你可不要太天真了!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你就是给我们干脏活、累活的苦力而已,你就是一个打工的!虽然你很聪明能干,不过也太得意忘形了!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像你这样的苦力,我再招三个人顶替你的工作便是了……明天你就跟着梅西西和西罗罗一起去古都厂拧螺丝吧!不对!还是去洞底工地搬砖去吧!
艾鹰斯坦气得鼻孔都变大了一圈,摔了手中的杯子,愤然离开宴会会场。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学术新星霍小金,被吓得满头大汗,他说自己的学术成果、荣誉和奖金都不要,只要每天能吃上食堂的饭、住上单位12人一间的宿舍就行了,他天生身体不太好,没有站起来给一桌子高高在上的人敬酒,竟被骂态度不对,被几人架出门外……
这时,察言观色的学术新星牛顿顿,赶忙上前递烟敬酒,然而,他的酒杯没有压低,比别人高了那么一点点……竟被直接送到洞底工地上去了……
当时我真是目瞪口呆,同时感到内心的愤懑,站了出来,为这几个人愤愤不平,据理力争……
然后一个人敲在我的后脖颈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在玄木斋了……
唉……此刻回想起这些,我心哀、悲痛,这学术走错了方向,数个月或数年便可以纠正,可是如果败坏了学术风气,那可是几代人都难以恢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