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姨端着醒酒汤上楼,来到房间时,却看见小姐拉着少爷的手不放,少爷正在缓缓地低下头,想要吻她,害怕酿成错误,季姨出声阻止:“少爷,你在干什么?”,像是被什么猛地敲击一下,季运醍醐灌顶,才清醒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手上柔软的触感,他慌忙的抽出自己的手,匆匆略过季姨,交代一句:“季姨,麻烦了”,然后飞快的逃离了,一路上到四楼,砰的一声推开那扇门,慌乱的心脏不断跳动着,一行正在闭目修养的族长被这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人给震得苏醒过来,一个族长化为人形,倒是想看看是何人能如此猖狂,敢擅闯此地,看见来人,有些惊异,“运儿,可是外面出了何事?你如此慌乱”,季运缓了好一会,摇摇头,微张着嘴,欲言又止,族长摸不着头脑,只好又问道:“那所为何事?”,季运低头沉思了好久,似乎是在说服自己要不要说,像是下定决心,他抬起头,面色沉重的说道:“龙叔,一个人把一个人深深地烙在心里,本就是无可替代,为何再出现一个和她长得相像的人,会忍不住想去靠近,想把她留在身边,哪怕她不愿意”,被称为龙叔的老者,来回抚摸着的的长胡须,娓娓道来,闭着眼睛,摇头叹息,“执念罢了,成为心魔,自然会不择手段伤害别人,运儿,不要强求”,季运轻颤着眼眸,心里只有一个呼唤:我只是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她不是她,那么就把她变成她又何妨。眼睛开始变红,手腕上开始在丝丝往外渗出黑气,嘴角开始抽动,展露出诡异的笑容,龙天见他如此,便知道他被自己的心魔困住了,大手一挥,使出灵力将他定住,召唤其他的族长,“运儿被心魔侵袭了,大家齐心协力将它逼出来”,其余的族长,将灵力合力灌注到季运身上,一团团黑气正在从他的身体里冒出,但从他有些狰狞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痛苦,“龙叔,好疼”季运咬牙切齿的喊出几个字,龙天见状立马收手,季运大喘着粗气,单膝跪在地上,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龙天赶紧上来,扶起他,“运儿,没事吧,他转过头,蓝瞳里疑惑不解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有一条很浅的黑线,有些慌张的问道:“龙叔,这是什么?我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刚刚你来找我,说了一些话,然后有黑气侵袭,我和各族长将它逼出去了,这个黑线看来应该是它留下来的印记”,“黑气?什么黑气”,“运儿,你是不是把对某个人的执念转嫁到别人身上了?,季运眸子沉了沉,转身片刻,平静的说道:“没有,心里也只有一人”,龙天看着他的背影,语气有些凝重:“你和顾小姐已经过去了,你该知道她也不可能回来的,别再幻想”,男人固执的说道:“可是她有些时候就和”她一样,为什么就不能是她?”,龙天有些怒意,当初就是为了一个顾柔,整个梦之城陷入灾难之中,多少人丧生,就连。。。。。。季城主都霍出了性命,“季运,别再执着于她,那女孩就算和她十分像也不可能是她,你别犯傻,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倘若下次失去理智,被黑气控制,是会伤了别人的。。。。。。”,“够了,龙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让自己被黑气控制的”季运打断了龙天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门来,现季运的书房灯还亮着,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季姨带着疑问,轻扣着门,“进,季运站在窗前冷冷的说道,一进来,一”大股烟草的气味阵阵袭来,桌子上的烟灰缸,还未燃尽的香烟还在冒着星火,“少爷,夜深了”,“嗯嗯,我知道,她怎么样?”,知道他在问谁,“小姐已经睡下了,小少爷刚刚也回来了,知道小姐睡下,也睡了”,“那就好,还有事吗?”季运盯着远处,有些疲惫道,季姨看着这个高大的背影,感觉到他落寞孤寂,这个孩子是她从小带着长大的,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此刻又怎会不知他的难过,自从顾小姐殒命之后,他很少回家,整日工作,各大部城到处跑,自然是为了麻痹自己,可他蹲在画室里,一遍又一遍的描绘顾柔的样子,每次总是泣不成声,明明这都不怪他,可是又总在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如果说小少爷对顾柔的爱是热烈开放,那么少爷的爱便是含蓄沉稳,做不到大胆地表达自己的爱意,默默地在行动上去表现,顾柔忘了他,他也笑着接受,眼睁睁看着爱的人在别人怀里撒娇,心像被刀子划着,每次跟在他身后,总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
可这次,一个和她如此相像的人回来了,同样的名字,同样的脸,只是不再是那个人,小少爷放不下,少爷又如何能放下,但是少爷不能错,这次的顾小姐是小少爷的爱人啊,想到这,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你是不是对顾小姐有了别的心思?”,季运收回视线,定格在窗台上,轻摇着头,季姨知道他踌躇了,是在说着违心话,“少爷,她不是她,更要记住,她是小少爷的爱人,你不能横刀夺爱的”,季姨语重心长,只是希望他别犯糊涂,虽然自己也有私心,多希望顾小姐爱的是少爷,不要再让他那么痛苦,每天靠思念度日。手指节微微泛白,死死咬住下唇,季运有些生气,抖动着肩膀,时刻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但最后还是低喊道:“横刀夺爱?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放手,她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季姨察觉出他的异常,立马上前轻拍着他的背部,柔声安慰道:“少爷,都会过去的,不要执着”,季运也才慢慢的稳住情绪,说道:“季姨,我累了,你去休息吧”。这一夜,季运瘫坐在地上,脑子里满是女孩的身影,她的举动,她的笑容,每一分都能勾起他的思念,他开始想是不是她们太像了,又或是自己是不是对她产生了别的心思,是喜欢吗?还是对柔儿的执念真的转嫁到了她身上?他早就现自己没法控制去靠近女孩的心思,那要怎么办呢?脑袋里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把她留下,永远留在身边,不是她又如何,那就让她变成她。这样想,他也打算那样做了,屋外微弱的光透进来,落在他的脸上,那一抹邪魅的笑容若隐若现。
话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沐植还有点用,南枫是早就把他扔出去,原以为自从那天的事生,他能有所收敛,结果并没有,他不回来还好,听到他回沐家老宅,南枫看起来风平浪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但他却是用行动力让南枫见识到什么叫你越开心,我就越往上面踩几脚,半天,他就回来了,老远就恬不知耻的喊道:“枫~,想我没有”,南枫也是看到他轻浮浪荡样,一盆水就从窗口倒了出去,然后留下一记眼刀给被淋湿的某人自行体会,助理看到这场景,顿时也是火冒三丈,这南枫堂堂总裁,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况且沐总还是他的老师,简直目无尊长,像个泼妇一样,也是出声教训道:“南总,怎么能这样,你住在沐总的房子,还敢如此对他。。。。。。”,还想说着什么,却被自家总裁伸手拦住,不准他再多说,只是默默地从兜里掏出纸巾,擦着头的水珠,笑着说:“又生气咯”,晚饭依旧是沐植亲手做,看着没动过的家具,一猜就知道,某人早上没吃饭,这怎么能行呢?一一还小啊,那么点大的孩子跟着他受饿不成,看着客厅里的南枫小小一只窝在沙上玩平板,以及正在一旁练书法的一一,沐植心里升起来了一丝暖意,要是这么生活下去也挺好,他和南枫带着孩子长大,可南枫不会接受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初次见他,他很有礼貌的叫自己沐老师,上课很认真,但是调皮也是真调皮,周末翻墙出去,喝酒赛车,要么就骑着摩托到处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混混呢,尤其是那一头显眼的色,被抓总能很快认出来,起初他认为他是刻意染的色,后来才知道是天生的,染膏不起作用,索性就随着它去了,接到南枫姐姐的嘱托,他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他也只是一个老师,哪里有那么大震慑力,管教他人,但是从她口中知道这个孩子从小没父母,缺少太多,才会如此叛逆,看起来富有挑战力的任务,他犹豫片刻就接受了。后来每一次去抓到他,现他并不像别人口中那样不讲道理,目无尊长,相反他很有礼貌,就算被抓,也不恼,而且还会撒娇,前面几次,他总是心软,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结果后面他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此后他在南枫姐姐面前保证,一定会好好看住他。
不知不觉中,南枫对他有了依赖,每次听到他软软的叫着沐老师,他一天的疲惫都不算什么,那天晚上,昏暗的灯光下,他慌忙寻找,终于找到了喝醉的少年,眼波流转,少年的眼睛就好像一汪泉水,清澈见底,丝有一些凌乱,他歪着小脑袋,喊了一声:“沐老师~,你来了~”,声音软软糯糯,好像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心,它剧烈的跳动,他背起瘦弱的少年,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脱去鞋子,拉起薄被将他盖住,少年不老实,总爱将被子踢掉,那一晚,他一直醒着,也清醒看着自己沉沦在少年的好看的睡颜中,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从里面抽出来,很想每天见他,还很期待周末去抓他。
逐渐的,他对少年的举动不再是单纯的老师学生,慢慢变得暧昧,变得愈加放肆,少年察觉到,不敢接受,一直逃避,他往前一步,少年就畏缩一步,后来他一毕业就离开了,他不敢打扰,少年姐姐的离世给少年一记沉痛打击,孤立无援的他给他打了电话,但是他没有接到,心里最愧疚的莫过于此。不过此刻他不管他怎么想,他只想遵从内心,他爱他,也想照顾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