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爷!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房间不是你该进去的!”沐家正宅的管家面容冷肃,极尽严厉地呵斥着沐家第七子,沐宴辰。
声音回荡在雕梁画栋的走廊里,清晨的暖光斜斜地透过落地的彩色琉璃窗户射了进来,在帕达瓦洛蒂细腻简约又不失大气的地砖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管家关上了那栋对于小沐宴辰来说极尽巍峨的大门,门上的雕刻让人望而生畏,可小沐宴辰还想探头往里张望,被管家一个俯身怼脸的动作吓住了,管家伸出手推了推小沐宴辰,冷淡地道:“我尊你一声“少爷”是抬举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了,别妨碍我的工作!”
小沐宴辰那双像极了沐嬴丰的凤眼瞅着管家,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踏着小步离开了。
那栋门后是四太太的房间,自沐嬴丰生了病后,四太太也闭门不出,七少爷便是被一帮佣人养大的,在宋思的淫威下,他们表面尊他为少爷,可私底下却视这位小少爷为玩物,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经常想尽办法磋磨这位从云端跌入泥底的少爷。
虽不知为何常被小沐宴辰给躲了过去,可小小的惩罚却是不间断的。
小沐宴辰见四太太的机会是有限的,且他没叫过她一声“母亲”,他一直跟着旁人一般叫她“四太太”,甚至连她的名字他都不清楚,在他的记忆里便不曾有过与四太太温情的相处。
所以一旦有机会,他便会跑去找四太太,每次都徒劳无功。
时间过得飞快,小沐宴辰开始要上小学了,他比小时候要聪明得多,小时候他以为避开佣人的视线便能顺利到达那扇门前,可这几年的尝试让他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他开始了半夜的行动。
他掌握了佣人的调班时间和休息时间,半夜有段时间是没人看守在那门前的,而他得抓住那个机会。
一天晚上,他趁着众人都熟睡的时候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小心地关上房门,不出丁点声音,而后走过那熟悉的路线来到那扇雕刻繁复的大门前,小小的身子靠了上去,就在他准备伸手推门而入的时候。
小小的身子倏地定住了一般,他那双好看的凤眸震惊地盯着那扇门,像是要把它盯出个窟窿来。
他喉头滑动,咽了咽口水,里面不复从前那般安静,甚至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女人的呜咽声,压抑的呻吟声,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濒临之际出的求救声音,撕裂着小沐宴辰的心脏。
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小沐宴辰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最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地用力把那道门推了开来,只一道缝隙便能窥探其中的辛秘。
夜晚黑漆漆的,那晚万里无云,月光的光辉透过窗户照在房间里那张凌乱的大床上,影影绰绰。
小沐宴辰就站在那条缝隙的后面,一双凤眼把里面的情形都收入了眼底。
只见两道黑影在床上死死地缠绵着,准确来说是上头的那个黑影死死地压制着下方的,下方的不时出像野兽般的呻吟声,虽然已经声嘶力竭,但小沐宴辰还是能分辨出嘶哑声里的一丝女音。
他想,那便是四太太吧。
上方的黑影不住地晃动着,不时出了像野兽的嘶吼。
只见那些影子晃动,像窗外的树枝,摆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而后似是刹住了车般,一切戛然而止,粗犷的喘息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不绝于耳。
黑影匍匐了下来,压住了下方的影子,头颅像是在动着,像是吸血鬼一般,肆无忌惮地啖着下方的血液。
红黑的流了出来,染在了凌乱皱褶的白色床单上。
下方的影子一动不动,四太太的生机像是随着那些血液一样缓缓流逝。
小沐宴辰惊恐地看着里面,一声不吭,他像是不会说话了般,死死地看着,身体甚至都没动一下。
忽然,上方的那道黑影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终是从黑暗中爬了出来,在月光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双冷戾又桀骜不驯的瞳露了出来,俊美的脸上沾着些红色的血液,毫无血色的线条姣好的肌肉在月色下喷张着,似是禁欲般的美男子,可却做着最疯狂的事。
他的眼扫过门口的方向,小沐宴辰瞳仁都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可他还是镇定地站在那儿,手指死死地陷进手心制止住自己的每一次想要尖叫的冲动。
沐归朝只扫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回四太太的身上,小沐宴辰顿时松了一口气,幸而房门的位置处在黑暗中,如不是直接走过来根本现不了房门开了。
四太太那裸露的背在月光下展现着她独有的莹白,像一颗美玉,引人遐想,也引人亵玩,总想在上面留下些独有的印迹。
而此时沐归朝也没忍着,他展现出了往常没有的温柔,匍匐在了她的身上,而后一寸寸地抹花了她的蝴蝶骨,仿佛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从此便只沦落在这凌乱的床笫间。
下方的人本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而后开始轻轻地颤抖,之后便是新一轮的讨伐,她紧紧地抓着身下那起了皱褶的床单,承受着不该承受的屈辱,可那双莹莹剔透的眼眸里却从来不见悲伤,也不见仇恨,只有死水一般的平静无波。
她稍稍把头仰了起来,透过那从黑暗,直直地看向门口,直到与那双熟悉的凤眸对上时,她的心才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被人生生撕了个口子,鲜血淋漓,汩汩地往外冒着血般。
她的眸里闪过了动容,一种屈辱和羞愧渐渐漫上了她的瞳仁,抑制不住地,她的眸里闪过了泪光,湿润从她的眼角边凝聚而后滑过她那优美的脸颊线滴落在那些肮脏的床单上。
沐归朝把她的脸转了过来,惊讶地看着她眼里的泪意,嘴角勾出了一个邪魅的弧度,那是成就感,那是征服的快乐。
动作更加肆意粗蛮,像是有无穷的精力般。
那天房间里的声音响了很久,一直到了天明。
而小沐宴辰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他甚至带上了那扇门,任由那道门阻隔着所有的腌臜和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