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成一只迟疑了一瞬便点头答应,隔着容器治疗确实不现实,而且沈昭根本不清楚厉娆的状况。
他拿了厉娆的病历本递到了沈昭面前,“这是她以往的身体状况,你可以做一个参考。”
而后他又翻了一份资料出来,那是几个容器里面的成分组成,本来都是机密,可为了厉娆也顾不得这么多,也一并递给了沈昭。
沈昭也不客气,她快地翻了翻,也知道厉娆身体的大概情况,再看了看那些容器里面的成分百分比,一切似乎都没什么问题。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你且开了容器让我看看。”沈昭语气平静地道。
菊白在厉成一的示意下点了点密码,容器随之打开,里面的气体接触到外面的空气迅形成白色的烟雾,场面一度震撼。
沈昭伸手捏了捏厉娆的皮肤,她惊奇地现她的肌肉根本没有因为多年的沉睡而萎缩,甚至连皮肤都如当初一样光滑紧致,她迅地翻了翻容器里面的成分表,现里面的药材虽名贵却不是不可得的,那么最重要的……
她把目光移到那个容器上,让她能持久不衰的原因或许便是这个了。
厉娆的生命指征正在急地往下掉,现在并不是让她研究这个容器的时候,她迅地拿起针管从她的血管里抽出一管血,就着一旁的机器迅给她做了化验。
果不其然,她脑海里的某些推断是正确的,厉娆是在沐家正宅出事的,而她的血液里也检出了一类不明物质,而那东西与沐宴辰体内的相似度极高,只不过她只含了一样,而沐宴辰体内则有三种。
一种便让她陷入长时间的昏迷,沈昭更加确定了那东西的毒性。
她当着大家的面写出了一张方子,是用左手写的,字体歪歪扭扭,根本看不出原有的笔触和风骨,不过她并不在意,厉成一他跟沐宴辰有过节,不管她能不能化解,可她自己先不能把把柄落到他的手里。
方子里的内容很简单,只是沐宴辰那张复杂的简化了一下,毕竟她对控制沐宴辰的病情还是有些经验的,然后还添了一味促进血液循环的药,加厉娆体内毒素的循环,并加上了她独门的针灸。
依她看,厉娆便是中毒之后立刻昏迷,而后厉成一又把她安置在这个容器中,时间近乎静止了一般,所以才让她昏迷了如此之久,要是让她像沐宴辰般气血攻心,大约一下子就能醒过来。
这般想着,她让菊白去准备药材的同时拿出了早就备好的银针,一根根泛着锃亮的银光,而这套比对沐宴辰的那套更加尖细,是提前便让司徒睿帮忙备好的,想不到不用等到高考后,如今便派上了用场。
菊白被吩咐弄好了药液,一碗是要灌进身体里的,一碗是要涂抹在身上的。
沈昭见一切都准备就绪,扭头便对着在场的男士,“你们先出去回避一下,我要把厉娆的衣服脱下进行治疗,”她又看向厉成一,“如果你觉得信不过我,你也可以留下,毕竟那是你的妹妹。”
厉成一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他扭头对着梅红和菊白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我先出去。”
菊白和梅红点了点头。
沈昭见几位男士都出了病房,她抬头看向菊白和梅红,“我们开始吧!”
沈昭先让菊白把那晚刚煎好的药液小心地灌进厉娆的嘴里,因长时间的沉睡,虽外表还是完好的,但关节上还是僵硬了不少,要把厉娆的嘴给翘开就花了很大的劲,幸而菊白是个有经验的,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而后梅红则把厉娆身上的衣服都除去,沈昭往她的身上涂满了药液,以一种诡异的按摩手法涂布均匀,之后在满身的穴道上快地插满了银针。
度之快令两位在东陵药铺里极具声望的侍女都瞠目结舌,她们对视了一眼,眼里流露出了对沈昭的钦佩。
那可是比抓来的那个赵顷强不知多少倍的存在啊,看来她们的小姐终于有救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沈昭才把厉娆身上的针都拔了出来,药液随着银针入了穴道内,配合着灌进去的辅剂,屏幕上显示的生命指征居然神奇地没有再往下掉,而且显现出一个较为平稳的状态。
菊白和梅红眼中都闪烁着欣喜的光,看着沈昭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沈昭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梁,“帮你们家小姐擦擦身体,穿上衣服吧。”
而等在外间的几位男士则是在干瞪眼,准确来说是厉成一瞪着司徒睿,而一旁候着的沐宴辰则双眼闭着,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厉成一最看不惯就是沐宴辰的模样,“我这次只邀请了沈昭,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杵在这里干什么?你这副样子,不知的人还以为沈昭是你的什么宝贝呢!”
司徒睿掩了掩脸,并不想参与他们俩的纷争,可厉成一有一样倒说对了,沈昭确实是沐宴辰的宝贝。
只见自家老板幽幽地掀起了略显疲惫的眼皮,他那双凤眸缓缓地盯了过来,目光落在厉成一的身上,“你现在很闲?你妹是不是不需要治疗了,不需要的话我就把沈昭带回去了。”
平静的话里是说不出的威胁。
厉成一狠狠地哼了一声,倒是闭了嘴,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沈昭打开了病房的门,脑袋探了出来,一双清凌凌的眉目瞧着厉成一,柔和的嗓音响起,“进来吧。”
沐宴辰从沈昭探出脑袋的时候便盯在她的身上了,可她却连一瞬的目光都没落到他的身上,不禁让他皱了皱眉,他甚至连病房都没进,像赌气一般就这么站在外间等着。
厉成一进了病房,看到屏幕上的生命指征激动不已,“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果不其然!”
他灼灼地盯着沈昭,“那后续呢?我妹的治疗方案要怎么改善?”
沈昭递了药方给厉成一,“这是后续的治疗,等我考完高考再说,”她眨了眨眼,看着容器里的女人渐渐恢复了些血色的脸蛋,“估摸着她也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