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o3,桌上插着干花的白色瓷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浓稠的血迹在地毯上晕染开来,高大的男人面目扭曲的躺在地上,鼻息扇动,急促的呼吸着。
他伸出一只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嘴里虚弱道:“救我·······救我。”
可是够不到,他也拽不住。眼睛瞪大了,“救救我……”
比起被袭击的愤怒,他更怕自己没命。
许苑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骨节泛着白。白皙的手腕处都是喷溅出来的鲜血。她站在那里,神情几乎是疯狂的。
她低头看着躺在地上衣衫凌乱不断抽搐的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慢慢的冷静下来。
理智恢复后只剩下茫然,全然不懂进退。
地上躺着的是姜樊。
之前他看着许苑被所谓的祁少叫走,却也没有彻底死心。这两天一直都盯紧了许苑。
他原本也是不敢贸然出手的,之前明着暗着打听许苑的情况,问大堂的经理时,经理说许苑背后有人,姜樊就没敢轻举妄动。
他这个人什么人没见过?又是各种场子里混的,对于各种玩儿法、女人,男人都已经腻歪了。跟他见过的那些相比,许苑实在算不上什么绝色。
比她清纯的大有人在,比她漂亮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偏偏就是许苑,在他酒吧里的时候,姜樊就献殷勤献了小半年,软硬兼施,可就是没能收拾得了她。
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却什么都没吃到。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惦记。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对他退避三舍、爱搭不理的许苑倒成了心里的念念不忘。姜樊觉得有口气是吞不下去也出不来。
尤其想到之前她开着车疯狂撞过来的模样,还有低头看看着他时眼底的狠绝。只要一想到居然热血沸腾,心里痒痒。
不是来撞他吗?
姜樊心里狰狞又龌龊的想,找到机会,他得把这人绑在床上,让她好好明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撞。
今天,姜樊遇到了很久没见的陈钊。
陈钊看他一直盯着台上拉琴的人,又想起都这么久了,祁少似乎还没得手。
他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就想帮祁行臻成事。
陈钊主意来了,瞧着站在大理石柱旁一直观察着许苑的人。他走过去套近乎,聊了两句熟悉之后,问:“怎么,有兴趣?”
“有兴趣又怎么样?听说背后有人,我可开罪不起。”
陈钊闷着头想了一会儿,“她背后有人?搞笑呢。势单力薄,背景简单的调查起来还凑不足一张a4纸。”
姜樊问:“真的?”
又不确定道:“她不是祁少的人吗?”
陈钊笑笑,“你这话说的,这女人还身上打了祁少的烙印?”他眨眨眼睛,说:“再说,就算昨天是祁少的人,可今天就不一定是了。”
姜樊信以为真,情欲驱使下真就动手了。
在她喝水的杯子里动了手脚,将人弄昏了就往楼上的房间抱。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比他预计的早醒了。
他更没想到,刚浑身热的解开衣扣,皮带还没有来得及抽出来,突然醒过来的人像是了疯的拿了花瓶砸他。
拿着桌上的水果刀走向他的时候,那种眼神嗜血恐怖。
-
许苑看着倒在地上,试图挣扎着站起来的人,他的腰腹那里还流着血。她后退了一步,看着他不断的挣扎着,倒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身体还在不断的痉挛。
极力压制着自己不再过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制着体内疯狂的叫嚣。
地上的血迹刺激了她,手里的刀掉落在地毯上,连出的声音都闷闷的。
许苑转身,朝着门口走,脚步慌乱。
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门边,手在不断的颤抖,险些抓不住门把。麻醉的药物让她此刻头脑眩晕,连面前的景物都有些看不清楚。
她甩了甩头,几乎是本能的,只有一个反应,绝不能待在这里。
颤抖着费力的拉开房门,脚步还没迈出去,被门口的身影挡住了。
她停下来。
抬头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男人,看到的都是一片模糊的景象,可是这个人清黑的眼睛却撞进了她的视线。
祁行臻一手还握着门把,保持着推开门的动作。他低头看着她,神色漠然,从她苍白的脸,移到带着鲜红血的手腕上。视线又回到她许苑的脸上。
静静地打量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眉眼让许苑觉得那么熟悉,就像他们很久之前就见过。
“怎么把手弄脏了?”
声音低沉。他皱眉问。
一字一句都敲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