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可以进殿,沈护国整理了自己的衣衫。
虽说眼下是在皇上的寝殿,可他还是十分注意规矩。
沈德才紧跟着爹一前一后走进殿里。
“臣(草民)沈护国(沈德才)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谢皇上。”
“沈将军凌晨来访所为何事?”
沈护国拱手不疾不徐:“回皇上,老臣刚刚听闻了一件十分震惊之事:老臣的犬子说,他不是老臣的儿子。皇上,此事关系重大,老臣不得不先行通禀。”
龙椅上的皇帝听得有些吃惊,沈护国一向忠心耿耿,刚正不阿。可这样的家事,甚至有些有辱家风的事,他怎会来连夜来通禀?
“沈德才,你说,你不是沈将军的儿子?”
沈德才跪地:“启禀皇上,月余前是草民的生辰。草民无意间听到有人讨论说自己并非爹娘的孩子。草民虽疑惑却也有些在意,故找来下人查探了此事,下人追溯根源说草民确实有抱养之疑。”
“下人?哪位下人能有查案的本事?”
“回皇上,是草民府中跟在母亲身边的张嬷嬷。只是不巧,张嬷嬷前几日被烧死在了柴房里。”
“这么说,是没有人证了?”
“这…”
沈护国在一旁暗自思索,适才德才不是说不知道是哪位下人吗?怎么就突然是张嬷嬷了?还让张嬷嬷调查?
“既然你说人证是你母亲身边的张嬷嬷,那不如把你母亲叫来宫中一问,不就清楚了?”
沈护国跪地:“皇上,老臣的夫人日前突感风疾,已经卧床不起,实难进宫啊。”
看着沈护国言辞恳切,皇帝有些不忍:“沈将军,你快起来吧。”
“谢皇上。”
“这事按理说是你们的家事,没想到你们居然连夜上报。可如今人证物证均不在,朕也无可奈何。”
“皇上,老臣这一趟是想禀告您,德才已经查到了老臣的亲生孩儿如今何在。因为她就在宫中,所以老臣不得不一大早就惊扰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哦?人在宫中?是谁?”
“回皇上,是…一名叫做沈玉柳的女子。”
沈玉柳?世隐兄离开前撤掉了公主头衔的那名女子?
小德子听到此上前两步补充:“皇上,沈姑娘目前身在长青殿。”
“传。”
“传长青殿沈玉柳觐见。”
辰诺疾步来到长青殿,却现殿门紧闭,他抬手敲门。
里面的翠竹正着急姑娘还未醒之际便听到了敲门声,她疾步拿起衣衫替沈玉柳穿好并帮她整理了髻。
翠竹走到院中,抬手开门,却撞见一脸焦急的辰诺。
“殿下。”
“翠竹,你家姑娘可是受了风寒?”
“回殿下,姑娘昨夜从欢送宴回来后就有些不适,然后早早睡去。可到现在,姑娘也没有苏醒的迹象。”翠竹战战兢兢说着,脑子里却在上演着谎言被戳穿的画面。毕竟姑娘之事太子让太医来查看一番就会明白,到时不得治她个欺瞒之罪?
“快让我进去看看。”
辰诺抬步进屋,翠竹在后方关好院门。
到了房间,辰诺坐到沈玉柳床前。
不需出声询问,他便知沈玉柳不像寻常睡着的样子。
伸手在她鼻间探了探,还好,她还有呼吸!
翠竹进来看到这场面忙不迭跪到了辰诺面前。
“说吧,沈姑娘为何会这般?”
“回殿下,昨夜姑娘从大庆殿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去转转。可天色已晚,姑娘一个不小心就…跌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