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碗里的鱼肉,俞氏仿佛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鱼腥味,她撅着嘴巴,娇声嗔道:“殿下,妾身受不了鱼肉的腥味。”
“噢对,是孤忘了。”魏胤珩温柔一笑,将鱼肉夹到骨碟中。
俞氏撅着嘴巴,低声嘀咕道:“殿下哪里是忘了,殿下都没记住过……”
他虽然每次来都对自个很温柔,几乎有求必应,可他总是记不住自个的喜好与忌讳。
“成,孤下次一定记得芙儿不喜爱吃鱼肉。”
魏胤珩望向满桌的美食,温柔询问道:“那你爱吃什么?”
“炙驼峰。”
魏胤珩低应一声,给她夹了块排骨重新放入碗中,“你别光顾着伺候孤,多吃一些,孤看你最近消瘦了不少。”
“妾身以为殿下将妾身忘记了,原来殿下还知道妾身消瘦了不少呢。”
俞氏朝魏胤珩身旁靠去,明亮的眼眸望向他,眼睫忽闪忽闪,眼眸里都是湿盈盈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殿下,您今晚——”可要留下?
今日是十五,魏胤珩一向给足太子妃脸面,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可其中的意味十分明显。
魏胤珩修长的手指轻刮她的鼻梁,宠溺道:“你好好吃饭,孤便留下来陪你。”
“真的?”俞氏白皙的小脸上荡着欣喜笑容,她不过抱着侥幸的想法说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她打脸太子妃。
“孤还能骗你不成,你慢慢吃,孤先去沐浴。”
言讫,魏胤珩起身离去。
看着男人挺拔离去的背影,俞氏笑得满脸陶醉。
“主子,殿下果然还是最疼您。”盼香见到主子高兴,非常有眼力见地上来拍马屁。
憋屈了几个月的俞氏,此时犹如一只高傲的斗胜的孔雀,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晚些其他人知晓殿下宿在她芙光院时,气得跳脚的表情。
真是光是想想都觉得解气!
嗬,萧氏?
殿下也就图她是个新人罢了,男人嘛,难免会喜新厌旧的。
毕竟,她再受宠,殿下也不会在初一十五宿在她长乐宫中。
魏胤珩沐浴度挺快的,等俞氏用完膳回到寝室的时候,他已经沐浴完,拿着书册倚靠在榻背上翻看起来。
男人穿着件月白色中衣,衣襟松松垮垮的,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以及连绵山峰般的锁骨。
注意到俞氏炙热的目光,魏胤珩眼里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厌恶之色。
下一刻坐正身子,态度依旧温润和煦道:“快去沐浴罢,孤有些困了。”
话音未消,俞氏娇声应好,脚步轻快地往浴室走去。
待俞氏再出来的时候已是三刻钟后,此时的魏胤珩边喝着小酒,边看书。
“殿下不是困么?怎的又喝酒了呢?”
俞氏身着轻纱寝衣坐在魏胤珩身侧,整个人柔软无骨地贴在他身上。
魏胤珩笑而不语,伸手拿起酒壶倒至另一个空杯,递到她嘴边,俞氏含情脉脉看了她一眼,张嘴喝下。
魏胤珩临睡前都会喝点小酒助兴的习惯,俞氏也不着急,陪着他喝,两人你喂我我喂你,一杯接一杯。
“殿下,这是最后一杯了。”俞氏双眼迷离,脸颊绯红潋滟,满是诱人的醉态。
魏胤珩嘴角噙着抹宠溺的笑容,接过她手里的空酒杯放在小案上,垂埋在她的颈脖处,俞氏纤细的手臂环抱住他的颈脖……
须臾,搭在他颈脖的手臂滑落,忽高忽低的声音徐徐响起……
魏胤珩面无表情地将人抱至床榻上,随即又重新回到罗汉床榻上翻看起书册……
子时时分,芙光院灯火通明,其他大部分的宫殿、院落也是灯火通明,有些人是气得睡不着,有些人是看好戏看得不想睡,有些人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木槿院,侧间内灯火通明,熏香袅袅。
任氏正端坐在书案后悠哉悠哉地练着字帖,一点也没受到外界的打扰,夕岚端着吃食走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幅画面。
她将吃食放在圆桌上,又端一盆清水走到书案旁,柔声唤任氏用膳。
任氏将狼毫放在笔架上,起身净手。
夕岚来回看了几眼任氏,踌躇片刻,忍不住开口道:“主子,家里的来信,您还不回吗?”
任家前几日就给任氏送来家书,可任氏一直没回家书。
任氏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回道:“有什么好回的?”
言讫,顺手把擦完的帕子递回给夕岚,刚抬眸便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别憋得你今晚儿睡不着。”
夕岚跟在任氏身后,叨叨絮絮地开口:“奴婢自然是睡不着的,今晚这样的情形也就主子能睡得着。”
“主子,您真的打算这样下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直接就打开了话匣子,“奴婢就不明白了,殿下这样温文儒雅,如朗月投风般的男子,您怎么就没喜欢上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