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不下去了。
關燈。
睡覺。
夜裡迷迷糊糊聽見敲門聲,他被吵醒了,那敲門聲不停,沉重又急促,破舊老門像是要承受不住,發出咯吱的呻吟聲,仿佛要被沉重的敲門聲砸開。
追債的?
溫何夕一個激靈,迅爬起來,抽出彈簧刀攥在手裡,渾身冷汗直流,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幫追債人有多可怕,他們就是一群畜生。
他們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他現在想想還覺得全身顫抖不止。
他深呼吸,平復著過於劇烈的心跳。
不應該啊。
距離上次還債不到一個月,他們不應該這麼快就找上門,而且他現在有能力還債,他們不會把他逼得太緊。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夏箐,夏箐沒醒,但因為敲門聲太吵,她睡得並不安穩。
看到夏箐,他的心穩下一半。
沒什麼可怕的,再可怕的事他都經歷過了,他攥緊手中的彈簧刀,走到門前,腳步緩慢而穩重。
透過貓眼,向外看了一眼。
他愣在了那裡。
他想,他一定是在做夢,不然他怎麼可能看見林遠之呢,且不說林遠之在外地出差,就算林遠之沒出差,他也不可能來找他啊,他從來都是一個電話把他叫過去,自己爽完又把他踹走。
敲門聲仍在繼續。
咚咚咚。
聲音和始作俑者一樣暴躁。
溫何夕的手按在門把手上,緩緩擰動,他倒要看看他會夢見什麼有關林遠之的事。
門開。
林遠之站在門外,他微微皺著眉,但不像是不耐煩,更像是著急,隱隱透著點期待,看見這樣的林遠之,溫何夕更加確信自己是在做夢了。
「換身衣服下來,我在樓下等你。」林遠之說完轉身下樓,根本沒給溫何夕拒絕的機會。
溫何夕也不會拒絕。
他回屋裡換了身衣服,然後下樓去找林遠之。
到樓門口,他發現沒有司機,林遠之正坐在駕駛位上,顯然要自己開車,開的還是一輛紅色跑。
林遠之很少會自己開車,開的話也是那種低調普通一點的,不會是這種高調的跑車。
他到底要做什麼樣的夢啊?
他滿懷疑問地上了車,問林遠之:「你要帶我去哪?」
林遠之沒回答他,默不作聲啟動跑車,駛出小區。
跑車獨特的引擎轟鳴聲響徹黑夜,穿透整個市區,急馳在高公路上,溫何夕望著窗外飛閃過的風景,路燈發出的光浮光掠影般照在他臉上。
他們在漸漸駛離市區,這會兒道路上已經看不到同行的車了。
車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度越來越快。
這是在加?
林遠之開車很平穩,溫何夕坐在車內對度的感知不明顯,可他往度盤上一看,驚得瞪大眼睛,林遠之這是要起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