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点点头,示意邵捷春直接开口道。
“秦将军的计策很实用,但整个过程会比较漫长,而且所需要用到的人手也不少,最重要的是,涉及到的人员太多的话,就有可能走漏风声。”
“这个消息一旦走漏,对我们来说有着巨大的影响,所以我倒是有个其他的想法。”邵捷春开口道。
“先生,我们这一次能够罚没的资金应该够多吧?”邵捷春问道。
“够多,虽然还未统计完毕,但是至少在二千万两白银以上,这是现银,如果算上其他的黄金珠宝之类的,价值难以估计。”朱由检很平静的点了点头。
李自成攻破北京城,从捐款不到二十万两的大臣们身上搜刮了六千万两白银!这还是那些大臣的家里,不是连同乡绅,世家都一起算上。
可想而知这些人的家里到底有多富有。
“不如,我们花钱跟他们买怎么样?”邵捷春开口道。
“买?”众人都愣了一下。
“对,买,这些土司其实大部分看似都是当地的领,但实际上他们也都可以说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们其实都很向往大明这些大城市的生活的。”
“如果我们出钱跟他们买他们的位置,让他们可以搬到成都来生活,我相信有相当一部分土司是非常愿意的。”
“毕竟这成都城的繁华,是其他地方根本无法比及的,而见过成都城繁华的土司也有不少。”
“他们肯定是愿意来的,只要有一部分愿意,那么剩下的事情可就简单太多了。”
“先,我们先展现我们的实力,他们必然会有心有警觉且恐慌,其次以秦将军以及我们的力量,必然也能影响一部分土司,让这些土司做个榜样的话,那么的力量就可以深入到这些山民当中去。”
“其实我们的影响力之所以无法影响这些山民,是因为这些山民更像是一个封闭的圈子,他们有自己的社会和生活环境,我们这些外人很难介入。”
“但我们拿下其中一部分土司之后,这部分土司的山民归于我们管理,那意味着我们就破开了一个口子,我们管理的山民和他们的山民自然是有交集的。”
“只要我们管理的山民生活的越来越好,剩下的那部分山民就受到了我们的影响,到时候剩下的那部分土司不卖也得卖。”
“据我所知,这些山民当中得罪土司,然后被土司惩罚,不甘受辱反抗的山民也不在少数,只是他们人数稀少成不了大气,而另外一部分之所以忍气吞声是因为他们没有后路。”
“一旦有了我们的支持,这些人有了底气之后,那反抗这些土司的人数必然会急剧上升,到时候这些土司不就是任由我们拿捏?”邵捷春将自己的办法给说了出来。
朱由检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邵捷春,这人为官清廉,本以为他算是那种比较古板的,但现在看来,心思一样黑啊。
这个办法跟秦良玉那个办法,有些部分其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但这个办法的好处就是它可以同时在各个地方铺开,而且中间可以操作的东西太多了。
这里面的办法玩起手段来,这些土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知道,这些山民里面的土司,其实他们读过书的人是有,但是真要是说饱读诗书,那不至于,大部分思想相较于这些官员来说,那可是差太远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甚至政策可以更加灵活一些,二桃杀三士,购买他们的身份地位土地之类的本身也可以利用起来。”
“如果三个土司挨得比较近,而我们又暗中放出消息购买最大的那个,他们甚至有可能相互争斗起来,毕竟这些土司之间没有那么和平。”卢象升跟着点头道。
“看起来诸位进入状态很快,邵布政使的计策更好一些,这样对兵力的需求也更少。而且我们确实是能影响其中不少土司,利用好他们的话,分散这些山民确实很容易。”秦良玉也跟着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如此安排下去,我会让人将整个四川省的锦衣卫先召集起来,接下来卢象升你和秦良玉,苏泽讯三人迅分兵开始向四川的其他地方开始扩散。”
“整体节奏就和我们在成都做的差不多,另外就是出巴蜀的所有重要关隘一定要精锐部队把守,以防朝廷派兵平叛,虽然说他们暂时可能没有那个力量。”朱由检直接开始下达命令了。
“是!”众人一边回答,表情一边有些古怪,陛下就在这里,然后说朝廷要派兵平叛……这个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古怪。
不过朝中的情况,他们虽然没问,但大概也能知道是如何处理的了,毕竟王承恩不在这里。
“那先生,您就搬入蜀王府休息吧,这里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一些。”秦良玉开口道。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了,蜀王府暂且摸清楚所有设施之后,将里面暂时变成存储金银,粮食等重要物资的地方。”
“至于我,我有其他的事情,我需要赶去都江堰。”朱由检开口道。
“啊?先生这是为何?”众人都有些疑惑,不明白朱由检为什么要跑到都江堰去。
“因为那里才是接下来我们的核心地带,那里有丰富的铁矿,煤矿,石灰石矿等重要的矿产资源,所以我需要过去。”朱由检笑了笑。
“先生,这些有工匠来处理不就可以了吗?先生秘密送入巴蜀之地的五万工匠和家属,这些人已经足够了啊。”秦良玉有些疑惑。
“不,仅仅工匠是不够的,我们要提升现有的技术,以现在冶炼钢铁的度,太慢了,包括铸炮等技术都需要革新。”
“改革不仅仅只是改革的制度,还要提升我们军队的战斗力,提升我们的生产力,这才是改革的根本。”朱由检笑着道。
众人都有一些疑惑,或者说……听不懂。
但朱由检坚持,他们也只能听命了。